白衣天使之歌（四）

（十）

赵琼华姐妹说：“民工兄弟，欢迎您到‘崇一’来，我们会给您春天般的温暖，亲人一般的体贴，给您真情，信心和爱。”赵姐妹不仅是对民工，而且对所有需要帮助的人心里都充满着真诚的爱心。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作为人生轨迹中最重要的一环，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浙江偏远的括苍山区。十八岁那年，她刚卫校毕业，主动要求分配山区为群众服务。在那里，她翻山越岭，爬山涉水，为山区人民送药、治病，她对山区人民父老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不似亲人胜似亲人。她用自己的双脚量遍了周围方圆百里的大山。为了这方水土，为了给病人看病，她把自己每月发的工资除了生活费以外绝大部分都用在补充购买药品上。连母亲为她捎来的一点奶粉，也都全部分给了那些缺少营养的婴孩。在艰苦的生活环境中，熬炼了她对人民群众更加关心、更加爱护他（她）们的一颗慈母般的爱心；在艰苦的环境中，锻炼了她不怕苦、不怕累百折不挠顽强的精神；在艰苦的环境中，用实际行动折射出她一心为民服务，把患者当亲人的人格魅力。由于赵姐妹长年累月风里来，雨里往为山区人民治疗各种疾病，她治好了别人的病，自己却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几年后，她被迫做了胃切除手术。后来，虽然身体不堪重负让她不得不返回杭城休养，但那份浓浓的爱民情结从此永远溶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作为一名医生，无论在任何环境下，赵姐妹心里始终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爱火。那份对贫民血液浓于水的情结和治病救人的道德使命一直在激励着她。退休后，走出了自己的固定工作岗位，让她有更多的机会去体会外来务工人员的痛苦，强烈的社会责任心和医务人员的使命感，折磨得她夜不能寐。四年前，当农民工问题还不为大多数人所注意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行动了。当时她开办了一家私人诊所，专门为那些缺医少药的外来打工人员提供低偿无偿的医疗服务。她在实际服务的过程中，更加切身体会到这个社会群体的疾苦。面对疾病，他们的抵抗力是如此的脆弱，疾病是痛苦的根源，贫困的起因，严重地摧残着他们的身心。她亲眼目睹了一位被汽车撞到的送水工，因付不起住院费，而只能躺在床上听天由命的惨果；她也接治过一位淋巴节大面积溃疡每日流脓不止的中年妇女，因缺钱就医，只能在溃疡处塞上一叠厚厚的卫生纸……见此情景，赵姐妹的眼眶湿润了。她经常教育医务人员说：“农民工苦啊！做农民工的妻子更苦。”许多农民工在付款时，赵姐妹总是在远处看着；见他们从口袋里掏出紧紧攒成一团的小钞，然后小心地一元一角地往外面抽时，赵姐妹的心在颤动。她深深地懂得，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在富人们口掷千金的奢华背后，这些分分角角对这群贫困人来说，是多么来之不易。在她的诊所里常常会出现这样一幕，只要赵姐妹站在收款处，她的员工（收款员）就会发怵，因为，她总是在已经很低的划价单上一减再减，好像这钱不是收进来而是要花出去似的，此时，她完全忘掉了自己是院长的身份，甚至把自己也当成了一个病人。她只是凭爱心、善心、良心办事，从来不考虑自己是否亏本。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她绝对是一个只亏不赚钱的人道主义者。面对一些困难诊所没有条件收治的病人，她经常几千元的送给他们住院费。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大部分民工都知道杭州有这么一家慈善医院，甚至有人认为这里看病不要花钱，专门跑来接受免费治疗。赵琼华姐妹也从不让他们失望。对于这些远来的患者，她还会特地给他们准备往返路费。她像一位慈善的母亲，随时准备迎接自己的孩子“回家”。随着就医人员的不断增加，诊所条件已经无力满足实际的需求，而赵姐妹面临着越来越大的经济压力，手头上已经十分拮据，事实上已经没有流动资金的情况下，为圆了心中的一个梦，她历尽千辛万苦排除万难，创建了“崇一”门诊部。

当年，浙江省委书记习见平说：“只有在把农民工看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的时候，我们才会更好地理解农民工，也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力量。”

四年之后，当农民工医疗保健问题已被提上政府议程的时候，赵华琼姐妹与她的团队已经在为保障全民医疗的医改道路上积累了丰富的宝贵经验。在旁人的冷眼嘲讽中，在医改的大潮中，“崇一”逐渐扭转了起步时的亏损局面，“崇一”的行动打破了固封在中国人民头上那块医改无门的坚冰。引起了国内外有关人士广泛关注。她和她的团队就像一面镜子，为我们国家的医疗保障改革折射出黎明的曙光。

赵琼华姐妹年过花甲，做事依然风风火火，一点不减当年的麻利、痛快、坦率、执着、真诚。她的笑声依然爽朗清脆，从她的脸上一点看不出人生的磨难给她带来的丝毫痕迹。她依然精力充沛，每天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崇一”门诊部，第二天最早一个赶来上班……

赵琼华姐妹的心是透明的，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悲悯天下的情怀。这种爱心是从上帝那里而来，是一种母亲的爱、博大的爱，超越自我的爱。不久前，（2006.04.01），在美国的洛杉矶时报的报道中把她比作教会圣母德蕾莎嬷嬷，因为她无私的爱施遍全国大地。

“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上帝是她心中涌动活水的源头，这活水滋润了她干枯皲裂的心田，使她变得更加刚强、坚韧、圣洁而又睿智。她像一盏明灯，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她用慈母的爱心谱写了一曲白衣天使之歌！

（十一）

崇一人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和初衷，崇一医疗门诊部真实的感人事迹，得到了中央电视台、新华社、凤凰卫视、南方周末、中国经济信息、联谊报、中国青年报、上海卫视、美国洛杉矶时报、悉尼报等100余家国内外主流媒体的关注与支持，相继作了专题报道。2005年底，白岩松主持节目时说：“赵华琼提名为感动中国候选人之一。”

中央电视台《半边天》栏目组，称赞崇一医疗门诊部的事迹是用“雷锋时代的心做新世纪的事”，是一份良心与道德的活见证！敬一丹这样评价她“赵医生的心是简单的心。”因为她除了帮助人什么也不求。

《健康报》大篇幅报道了赵华琼事迹后，原国家卫生部部长高强当即给浙江卫生厅厅长去电，要求支持帮助和关心崇一门诊部的发展。

国家卫生部新闻发言人办公厅毛群安主任，在“新华网”谈如何逐步解决农民工看病难时，提到关于崇一门诊部的问题时说：“对赵华琼医生克服困难、创办民工医疗门诊部的勇气表示钦佩，作为医务人员她对农民工这个特殊群体的关爱之心值得提倡。农民工的医疗问题是目前各地面临的一个突出的卫生的问题和社会问题。需要社会各方面的关心和支持，需要政府有关部门认真研究解决。

人民网强国论坛发表了主题为《中国医疗卫生制改革：反思与出路》一文中也提到崇一精神：“杭州崇一门诊部关注民工医疗，赵华琼自筹资金，面对困难和压力，用真诚的爱心谱写的‘人间自有真情在’，不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向往，所追求的吗？”

浙江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政协《联谊报》称赞“崇一精神”是用爱心关爱病人。并多次发表她感人肺腑的人生箴言。

光明网一篇《民工医院撑起了怎样的一片天空》文章中对崇一医疗门诊部作了如此评价：赵华琼和她的民工医院为这个社会上了一堂生动的德育课，人们似乎在民工医院里看到了希望，人们只希望自己得到最基本的权力。在医疗事业变产业的今天，我们在赵华琼和她的民工医院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广大民众亲切地称赵华琼为“爱心天使”，她在解除了患者身体的痛苦时，又抚慰了他们心灵的创伤，因此得到了社会各界他认同和赞许。

中国首家农民工公益门户网的新农门网站CEO肖克文给崇一留言：赵阿姨，你是劳动者的优秀榜样，很多人因有了你而拥有美好的明天！我代表两亿多农民工祝你健康幸福！

浙江理工大学中文系同学是这样说的：今天听了您的演讲我们很受感动……真的，好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也许中国也没有几个。您或许就是最穷的民营企业家了吧？！但您也是最富有的，因为你的精神财富是无穷的，这将会鼓舞到我们这一代……赵阿姨，您辛苦了，谢谢！

崇一医疗门诊部的价值已经不只是救助了多少贫困的人，她更是一种呐喊，一种力量，是民意，是巨大的社会需求。来自农民工自己的网站“草根之家”的负责人之一刘明说道崇一医疗门诊时说：每一次感受崇一的理念，心总是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感动！太多太多的共鸣，太多太多的震撼！假如所有的医务工作者都能像赵华琼那样，“看病难，看病贵”的现象还会存在吗？我们农民工兄弟“小病拖着，大病扛着实在扛不住就只能回老家……”的情况还会存在吗？

（十二）

赵华琼在创办崇一医疗门诊部期间，再一次承受了生存的巨大压力，再次到了快倒闭的边缘。

一次因管理上的疏忽，一个新来的员工在医保划价时，花错了十元左右。正巧碰上了医保执法检查说：崇一门诊部碰到了高压线。因此崇一门诊部成为全市唯一一家又摘牌又罚款的“反面典型”。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身心几乎崩溃。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民工医院在社会上因此失去信誉，她的医院和个人信誉丧失就意味着生命和民工医院即将终止。但大批的农民工在老家的医保享受不到，杭州的医保又没有条件参加，无奈之下只能去找游医黑诊所。为了给他们最起码的看病权力，她的民工医院不能关。所以她又把贷款的房子卖掉以维持民工医院不致夭折。等政府有能力把这一大批社会需要解决掉农民工看病难的问题的时候，她会把这个民工医院送给政府。崇一医疗门诊部曾在向上级部门登记注册性质：民办非盈利性企业。医院不分红，不传代，如破产全部移交国家。现在不少人劝她包括儿子也劝她：这么多年在与“潜规则”搏斗中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最后还是成了别人的牺牲品。自己省吃俭用把钱都用在那些不相干的农民工身上。如果你学会搞关系，用东西，拍马屁，送礼托人这么多年来还会活的这么苦那么累吗？现在那些一直想把她置于死地的既得利益者，看到政府对她从严处理，他们除了高兴的开庆祝会以外，还通过黑道把她逼到死路上。黑道打电话威胁她儿子说：“这个老太婆得罪人，她想断这些人的财路，那我们就要断她的子孙路，现在我们五万订金也拿到了，要的是她儿子和孙子的命，你去报警好了，公安局不可能24小时保护你们。”她儿子又同时拿到了母亲住院的诊断通知书：1.高血压病，及高危；2.冠状动脉，主动脉粥样硬化；3.陈发性房颤；4.左室舒张功能减退；5.陈旧性脑塞，脑血管大面积的小血栓形成部分脑萎缩，脑基底部大面积腔梗；6.胃大部分及十二指肠除极难吻合口类、肠胃类……面对着每天坐得满满的农民工，她的心在滴血，眼泪往肚里咽。住院期间不能出院，她不顾自己得病的疼痛和个人身体的安危，向医生请了十二个小时的假去崇一诊所又忙碌的为病人服务。她的团队也一样拿不到工资却冒着炎热还默默热心为病人服务。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大的苦难。晚上十点以后才返回医院。在挂盐水时，她边打点滴边流泪，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啊……

面对这位坚强的老人和团队，社会上有些人不理解，还有些人硬把她往绝路上逼。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平静地说：“现在把这个民工医院坚持下去才是当务之急。因为它承载的多少国内外人的爱心和希望。如果她的牺牲能震慑杭州市巨大的医保漏洞，她也会忍冤受屈。但令人痛心的是，有关部门对她的处理，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会失去老百姓对政府的公信力，助长了不正之风。现在政府对社会保障的投入越来越大，如果监控掌管不得力，会使政府买单的大量投入流入少数人的腰包里，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可怕结果，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张明莉（曾经的患者）听说赵医生遇到了困境，一下子急了：“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张明莉一家来自安徽，2002年就来到杭州打工。他们有一对儿女，也在杭州读书。2002年他们夫妻双双得病，她得的是红斑狼疮，为此病她俩已经花光所有的积蓄，现在还要进行定期的住院化疗。她丈夫患的是腰间盘突出症不能干重活，夫妻俩都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病，一家的生活立即陷入了困境，在他们家遇到最困难的时候，是赵医生伸出了援助之手。不仅免费给她俩治病，还主动承担了他们孩子的学杂费，让两孩子都能够继续念书。

张明莉感激的说：“如果不是赵医生的援助，他们一家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境地，他们的身体抗不到现在，他们的子女也肯定不能继续上学了……”最后她又哽咽的说：“你们这些文化人要帮赵医生度过难关啊！求求你们了！”

一位来自山东苍山县的下岗工人名叫王彦根，党员，退伍军人。下岗后生活困难，来杭打工求生存，心里最怕的是孩子生病。一次小孩感冒就花掉了300余元，一年感冒几次就要花掉很多钱，生病花钱就像流水似的。后经人介绍，知道崇一门诊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非盈利性的医院。他孩子感冒来到崇一门诊部，经赵医生诊断治疗，收费很低很低，自进杭打工以来，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好心人，这样的好医院。他想对有关领导说：“上级医疗卫生部门领导来检查时，要多多帮助赵医生，让她把门诊部开得大办得好。因为我们民工太需要这样的爱心医院。”

一位来自浙江省军区第三干休所食堂的员工名叫余世清。在钱报上看到赵医生的崇一门诊部为民工看病，治病收费低，服务好，处处为病人着想。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崇一门诊部挂了四天的盐水，外加五盒药品（每次两粒）共花费了200余元，确实便宜。临别时他感慨道：“在一切向钱看的今天，能有赵医生这样不为钱的，一心为民工着想的好医生，实在难得，但愿能有更多的人给赵医生一点支持和关心，因为全市有多少看不起病的民工希望崇一门诊部一直办下去，不要让赵医生垮掉。

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在普通人把金钱看成比什么都重要的时代，聆听一个简朴真实的故事不仅让我们心里感到无限的温暖和震撼。也许正是这种感动，支撑着赵华琼在风雨中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