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季节似乎向来是以某种具象的事物呈现的。比如看到菊花开了,我的秋天便开始了。天空飘起雪花,冬天就降临了。
于春天,细细想来却不是单一的某事某物,好像罩着一场宏大的盛宴,让你理不清道不明是哪道菜迷了眼眸哪杯酒醉了心扉。
前几天时讯主编约我写写春天的感受,自知黔驴技穷,却又不甘心沉沦在漫长的冬季,虽然节气上已经雨水了。
其实我家不缺春天,二十度左右的室温下开着两盆娇美俊俏若假花样的杜鹃,一红一粉,煞是喜人;暖棚里的白梅爆满了枝头,香得人久久不愿离开;楼台顶十几棵造型各异的迎春花也缀满了花苞。许是正如汪国真所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生活在春天里的人常常忘记了春天的样子。
情人节那天,好久未见的老友美女姜约酒,还特意给每个人买了一束花,红玫瑰白玫瑰,很热烈地相映着。心潮一动,自己买花自己戴的女人绝对大姐大,什么蚊子血明月光饭粘子朱砂痣的,统统一人搞定好了。
酒罢归来,取一只粗陶大花瓶装满水,把花简单梳理了一番插上,春天的张扬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屋子,所有迟迟不肯褪去的冬日暗疮陡然消逝了。
有友若春。即使久不相见,心底有一席之地便好。
季节性犯病好几年,总是喜欢在正月里去小镇北山拜访一位养花人,实则是眼馋他成林的蜡梅,还有他嫁接的各色梅花。
象征性选了一盆梅花带回来,大概是骨里红,花苞很小,花期可待,我的心思不完全在其上。钻进蜡梅园采一大捧蜡梅花,央他又给我剪了数枝顶着花苞的枝条,他的春天太丰满了,我要分享一些回来。
蜡梅的香悠远粘腻缠人,几个同道的姐妹来茶室小坐皆被惊艳,回家后纷纷各种方法搞到案头,真没想到春天原来还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抵达心田。
较真的人说了,蜡梅是冬天的花呀。不跟他计较,蜡梅的花期因各地气温差异而不同,花期多半在十一月到来年三月间。春天也是不尽相同的呀,关键看你在什么时刻打开它。
中华散文网公众号作家三人行今天推出了我的拙作《尚留闲心看梅花》,被冠以作家之名有点惭愧,但它也如春天的星星之火点燃了我懈怠已久的神经。这是去年乳山原作协主席张敬滋先生约写的一篇文字,已被收入他主编的《眼亮花》一书。眼亮花是什么花,我着实浅薄,百度了一番,又读罢兰鹏燕先生的序言,才知道它不仅仅是开在早春的荠菜花,是生命力顽强乃至惠人健康的野菜花。对于这本收录了三十九名作家关于读书的文字集引申开来,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花。好的文字理应如花,如春天,给人遐思引人向上。且不评判这本书到底如何如何,自己的文字到底如何如何,秉承一个向善的目标去写作,把充满生命力的文字播撒,这何尝不是春天里该做的事呢?!
春天来了,新的征途开始了。找一本喜欢的书读一读吧,字里行间让你怦然心动的,必定都是春天的火苗、爱的火炬,生生不息,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