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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

2022-10-19 16: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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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道:母亲在,家就在,儿女就有归宿和向往。我的家别样温馨,是一个洒满温暖阳光的幸福乐园。在我母亲苦心经营下,温暖如春,让我们尽享宁静惬意的生活。在这个今非昔比的农家小院里,始终盈溢着儿女子孙们的欢声笑语,成了一个其乐融融的“大本营”。

然而,在尽享欢乐时光的同时,忽然发现,我眼前这位劳苦功高、恩深似海的母亲,随着无情的岁月流逝,浑然不知地变得越来越愈加苍老了。在她步履蹒跚的身后,思量着她的不易过往,五味杂陈涌上心头,一幅由她倾力经营的全景家庭生活画卷铺展来,渐渐浮现出她与众不同的风雨历程。


母亲,出生在三十年代,那是一个饥寒交迫、民不聊生的年代。她的青少年时代,是在新中国解放之前的苦难与煎熬中度过的。经历了兵荒马乱的背井离乡,在异常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顽强地成长起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称得是家庭有所担当的顶梁柱,社会上有所作为的好青年。

步入成年的母亲,在繁重农业生产劳动的同时,让她越发感到文化对于人生、家庭的重要作用,与众多青年一样渴望文化知识的学习,是她赢精彩人生的良好思想基础之一。 说来还算幸运,机会眷顾了她。乡办农民文化学校,作为热爱集体、踏实能干的青年,被村里首批选送她入校学习。在校期间,她如饥似渴地学习,吸吮着文化知识营养。由于勤奋好学,以优异的成绩结业,成为村里同龄人羡慕的速成“文化人”。

在“大跃进”的50年代,有了家庭的母亲,依靠文化知识助力,开始起步。几年间,她又几次被生产队和村里派往西平、遂平两地,接受实用缝纫技术职业培训学习。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完全是依靠她两条腿、一双“铁脚板”,多次风雨无阻地步行近百公里路程,往返于遂平、西平两个县城之间,较好地掌握了既定实用缝纫技能,同样每次均以优异的学习成绩结业。

从此后的一个时期内,她先后在乡、村两级集体实业服装加工厂,从事着服装加工,做了一名专职缝纫工,为乡亲们加工制作了更多、更好的衣服。因服务需求量较大,她只有没明没夜地加班加点、超负荷连轴转,忙得不可开交。在乡办服装厂里,为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计件指标,接受严格的绩效考核,也没有时间顾自己和家里的一切事务了。

当时的生活,正处于解决不了温饱的困难时期,在服装加工厂上班时,伙食都是定量的。那时我才一岁多,舍不得吃,总要留下一半给我,自己却忍饥挨饿。厂里有时做面条,也算是营养餐,她为了我总要留一半,下班后常常端一碗面走了两公里多的路程,回家喂养我。经常多半伙食让给我,她只能忍饥挨饿。由于劳动强度大,营养跟不上,久而久之出现了全身浮肿,体力不支,时有晕倒现象发生。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集体服装加工厂撤销后,回到生产队,她主要从事集体生产劳动,这位小有名气的缝纫工匠,一手娴熟的技术,从此失去了用武之地。

在实行布票制度、计划经济的八十年代之前,家庭或个人购置缝纫机,是农民们急切渴望、遥不可及的事情。家庭妇女都是凭布票扯布、手工制作衣服。由于没有了缝纫机,这一硬件受到限制,她仅是力所能及地、义务为村民们提供一些“只裁剪不能缝纫”的半拉子服务。在生产劳动、忙完家务之后,她对前来登门裁剪衣服的人们,习以为常的有求必应。年复一年,名声在外,受惠于她的人们也是心存感激,都说她是“大众热心肠”。

20世纪七八十年代,实行的是集体所有制,家家户户凭工分分配粮食吃饭。我们一家老小八口人,无男劳动力,挣不到足够的工分,糊口就成了现实大问题。仅靠她一人挣工分换粮,维持基本生活,总是力不从心,成为全生产队出了名的口粮困难大户。每年夏秋两季工分核算分配粮食时,我家总是分的最少,口粮严重不足。解决全年口粮不足问题,只有拿钱购买工分返销补充。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只有靠父亲节衣缩食,从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一部分,以聊补无米之炊,吃饭问题根本得不到解决。生产队里和社员们都知道我家的困难,始终给予极大的同情理解、千方百计地的关照。那些年,幸好在全村人全力帮助扶持下,生活上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总算挺过来了。这份难得的恩情,我们全家人至今仍然感激不尽,也将永远铭记救命之恩。

记忆犹新的是1968年的春天,解决工分难的问题,正处于无可奈何之际,生产队队委会,针对我家老小人口大,无劳动力,缺少工分、口粮不足的实际情况,照顾性地给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即为了进一步解决家庭工分较少的问题,生产队长卢五元(因我在姥姥家长大,亲称姥爷),代表队委会建议我家,能不能想想办法购买一台缝纫机,让她尽量利用集体劳动出工后的间隙,采取计件工分形式 ,为生产队男女老少提供加工缝纫、制作服装。同时,也允许为邻近村民加工服装酌收微薄费用,买分换粮,提供些“有偿服务”。这样既解决了全村人和邻近村民穿衣问题,又缓解了工分上的不足,算是权宜之计。 于是,她和父亲商量后,千方百计地东拼西借,掏空积蓄,凑合着购买一台“飞人”缝纫机,成了家中最值钱的稀罕物件和养家糊口的“大功臣”。

从此以后到82年间,她先后使用过“飞人”“蜜蜂”“上海”“大桥”牌四台缝纫机。三十多年里,她充分利用自己的缝纫技能,夜以继日地为我们队里社员、乡邻村民缝纫衣服。她白天按时参加集体生产劳动,夜晚为大家加工缝补衣服,成了她的主要营生。每天外出生产劳动收工后,拖着疲劳的身体回到家中,忙里偷闲,经常通宵达旦地苦干。饿了随便吃口饭,累了就爬在缝纫机上休息一会儿,缓过神来了又接着干。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经常挑灯夜战到凌晨一两点,不辞劳苦地缝纫衣服,为的是多挣工分养家糊口。每次夜晚醒来,总是看到的是她灯下缝纫衣服的忙碌身影,是我那个时候难忘的记忆。繁重而紧张劳作,好像上满发条的时钟,嘀嗒直响,不知停歇地转动着,让家人们看着很是心疼。

拥有技之长她,就是这样,从农村建立农业生产互助组,到成立人民公社期间,一直是一位体力劳动者与技能劳动者不间断转换,经常白天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晚上丝毫顾当天劳顿,见缝插针地为乡亲们赶制衣服。她像与好朝夕相处的缝纫机一样,运转起来很难停歇,从来没时间维护检修和保养自己。这样的境况,前后持续到改革开放后的90年代初,缝纫机漫漫淡了人们的视线,成为我们家珍藏至今的“历史文物”。


年轻时她,作为农业生产劳动的主力军,积极投身于如火如荼的农业水利工程、大炼钢铁、“大跃进”等社会主义建设高潮之中。这位不负韶华的社会进步青年,也在其中发挥了青年突击队员先锋作用。

五十年代初,她在史无前例的国家级板桥水库水利工程建设中,和老一辈一样,积极参与了修筑堤坝的万名民工大会战,也成了她的谈资、荣耀和自豪。在此期间,她与同龄年轻的人们,燃烧着同样的情怀,组成服务队,多次步行往返一二百里,翻山越岭,到工地上参加水利工程建设,为民工拆洗被褥和洗衣做饭。热火朝天的大会战工地上,给她留下了火红年代人们激情四射的美好记忆。

六七十年代的人民公社时期,首先经受了严重的三年自然灾害,也称为三年困难时期。经受了生活上的粮食供应、副食品紧缺危机。后来,她在轰轰烈烈的农业学大寨运动、人定胜天的兴修水利建设中,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劳动工地里,战天斗地、大干快上,深挖洞广积粮,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热潮里,都留下了奋战的身影,难忘的回忆。隆冬时节,寒风凛冽,在雨雪中开挖水渠、鱼塘清淤、人拉肩抬,拉运土石,是水利建设大、小工程积极参与的主力。由于没有农机工具,使用铁锨镐锹“原始工具”,深翻土地,改良土壤,开垦平整农田、修路植树、积高温堆肥料、改良土壤,都留下她早出晚归、艰辛劳动的忙碌身影。酷暑盛夏,骄阳似火,为了多挣些工分,在众多生产动竞赛中,你追我赶。很多时候,无论是人拉牛车、马车、人力架子车、耧耙、运肥运粮。还是春播秋种,三夏抢收,和大家争先恐后地苦干,是我那个年份的深刻印象。难忘的记忆里,在每年夏天的麦收时节,上演的抢收抢种大决战中,她踏着晨露、早出晚归,挥午镰刀、汗如雨下。在这个别样的收割劳动竟赛场上,她从不示弱,总是领跑中的一员,是社员们眼中的常胜将军。腿上至今还留下收割小麦竞赛时,被镰刀割伤的深深疤痕,在我的眼中,就是劳动者一枚纪念勋章。

母亲经历了集体所有制阶段的梨、耧、耙、镰、人拉犁耧耙、牛马车和架子车的艰苦磨炼。还感受了提水挑担,推碾磨面,缺衣少粮,无水无电岁月的艰难。不失时机地为家人挑水做饭、缝补洗涮、淘粮磨面……。就这样,春夏秋冬从不言苦,克服难易想象的困难,用瘦弱的身躯,坚毅地支撑、维持着全家老小生计。这些都是她在那个年代不以为然的生活常态,成为难忘的历史记忆。


改革开放之后,农村告别集体所有制和工分制度,分到了责任田 ,全家温饱问题,解决在我国改革开放之后的80年代。1978年春,我在家中排行老大,刚能接力助家之际,响应国家号召,应征当兵服役,这一走就是20年。父亲在外工作,家中还有一位年迈的姥姥养老、四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上学、家务、劳动等生活重担,相对而言,完全落在她的肩上。

在责任田的经营上,她视土为命、家中的粮仓。年复一年地春播夏播秋收,从来不误农时。精细到耕前施肥,耙地备播,灭虫施肥,科学管理上的各个环节,追求收获受益最大化,做到颗粒归仓。

生产劳动的艰辛,家庭生活的不易,也让她积劳成疾。1985年秋,她感到身体不适,吃不下饭,误以为饭量小,经查患了严重的胃溃疡。加上严重的皮肤瘙痒病,常年困扰着她 。痒难耐时,浑身溃烂。即使是酷暑难耐的夏天,痒起来忍无可忍,不得不去烧柴禾烤火袪痒,其感受不言而喻。由于当时我正在部队服役,鞭长莫及,很是着急,几个弟弟妹妹年龄小,也没有能力带她寻医。我只有让爱人晋现玲,领着她先后到遂平县、西平县、驻马店地区医院、解放军第159医院求医看病。同时,我也多次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会,带着她到省内外寻医问药。几年下来,她为能够治好病,服用的药物不计其数,喝下的中药足有七八桶。苦口良药,终于治好了她的病,真是谢天谢地。

八十年代之前,农村物资匮乏 ,农民生活十分困难。日常食用的面粉,还是用毛驴拉石磨磨面,人推石碾辗粮,手动筛箩加工为主。到了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初期,几个村才有一台电动磨面机这个“稀罕物”,粮食经营加工市场还没有完全放开。实行承包责任制度后,口粮虽不成问题了,但由于经济条件有限,加工面仍然处于人推牲口拉石磨、石碾状态。后来的日子里,即便使用电动粉碎机加工面粉,她也是用平板车,一个人拉着粮食,到10多里以外的集镇上去打面,就是这样年复一年地保障着全家的吃面问题。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次在外加工面粉时的机械事故,转动的机器部件掉下,打到她的头部导致严重创伤,紧急治疗住院时的情景,到今天还留下深深的疤痕。直到八十年代后期,农村有了现代化的电动面粉机械,石磨石碾成为人们的历史回忆。

房子背负着生活重量,有了房子,才算过上了好日子。记得那个年代盖房子时,母亲曾组织带领家人们,一起在空闲洼地和稻田河沟里,先用犁铲划格(约深30公分,长30宽40公分),然后,利用人力从底部拉动坯铲,逐个铲起来,又个个排列有序,翻凉晒干,好像等待接受阅的士兵,很是壮观。土坯布满这湿洼草地、沟坎和稻田沟。小小土坯,凝聚了家人们的劳动汗水,也寄托着美好生活的向往,我家的土坯房是孩提时代的记忆。家里住的是土坯墙茅草房,每年都要进行修补完善一次,根本经不住风雨,房子漏了,日子更苦了。

几十年间,随着经济条件的逐渐改善,她在老房子的基础上,翻建成为砖石根基出地、土坯墙体、茅草屋顶、砖瓦房沿的住房,房屋变得结实了,日子也就好过了。新时代的到来,我家房子由土坯草屋、砖包外体、瓦接房沿的房子,到90年代初的砖体水泥结构平房,生成了现在模样。她先后一手翻修、新建了5所17间房屋,多次进行庭院围墙翻建、砖石铺地、地面硬化。住房和生活条件好了,日子也甜了,家境越来越好。


到了九十年代,随着农业生产机械化的逐步实现,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土地承包经历了两个20年不变,农户里的年轻人都进城务工挣钱了。我的几个妹妹弟弟,也都在外务工上班,距离远近不一,情况各有不同。相继都成家立业后,帮助老人家经营承包责任田,只能在农忙时节,抽空回家帮助收种。我们考虑到她已经到了不适种地的年龄了,曾经多次好言相劝,转让他人耕种,一生视土地为命根子的她,一年又一年,只好任其“固执己见”。

到了2010年,年逾80的她,仍然舍不得她心爱的庄稼地。我们姊妹几个继续克服困难,在做好各自工作、处理好家庭事务的同时,各尽所能,全力帮助。也不失时机地耕种,施肥浇水,共同参与田间管理。在她的坚持下,到了2017年夏收之后,已是87岁高龄的她,才很不情愿地答应,将责任田交由他人承包,正式跨入土地承包经营对外转让的行列,从此,已经多岁高龄的她,基本上结束了她的农耕田园履历“退休”了。

现实是残酷的。儿女心目中的老人,从一个勤劳能干的“女强人”,到反应迟钝、慢慢腾腾走路的老年人,时间跨度才几十年,却如同昨天,日月催人老,不过弹指间。常年不和老人同住,我和弟弟妹妹们轮流“换防”,回老家陪护做伴,照顾她的生活。那段时间,相对基本独居的她,也没有减轻一家人的思想负担和牵念。让我们几个不在家的时候,总是想象着她倚门望眼欲穿的瞭望,村西头儿桥头树下的等待。最可怕的是乡下医疗条件有限,唯恐出现突发急重疾病闪失。都说老小难同心,上了年纪的人,勉强跟随子女生活,改变习惯,结果会适得其反。想来想去,坚持独居、自食其力的本意是,不想给儿女添“ 麻烦”,蕴藏的却是无瑕母爱,让我们也深切感受、感动这一点,对她更加敬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乐善好施、精气神十足的人。勤劳善良、坦荡真爽,成了一位十里八乡知晓普通人。她虽年愈90高龄,但精神矍铄,仍然独居老家,坚持劳动,“不拖累子女”,且能自己食其力,时常还能帮助友邻做些力所能及的有益事情,说她是越老越硬朗、越老越有用的人。我时有惹她生气的时候,只要说句好听的,态度好一点,赔个不是,马上就烟消云散了,老人永远是知足乐观的。丰富的阅历,坚毅的性格,以及大公无私、造福子女的初衷,为我们创造了幸福。作为儿子的我,也瞬间变成老年人,她膝下的儿女们也都不年轻了,经常回家还能喊应娘,为她做顿饭,说说话,也感到很是满足。最让人引以为自豪的是,尤其她站在自己经营菜地边,犹如一位沙场点兵的将军,欣赏着绿油油的菜苗、成熟的疏果,心里乐好像乐开了花。

她一向乐善好施、身心健康。多年来,凡遇需要帮扶对象,无论是熟悉的老友,还是萍水相逢的新人,在钱物上,能帮则帮,助以绵薄之力,被接济的人都感恩不尽,过去曾经被她帮扶接济地的人们,现在还总是提及,记忆犹新。义务为人裁剪缝纫和送人的服装,不计其数,令受助者念念不忘,一针一线、一件又一件衣服,是份炽热爱心奉献和沉甸汗水付出,丈量了她的品质高度,帮助他人快乐自己,成了她的习惯。

不言苦累、令人佩服的“厉害”人。她是一位峥嵘岁月历练出来的缝纫手艺人,在九十年代之前,众多村民都穿过她缝纫的衣服,成了人们几代美好记忆。作为年迈的老人,头脑清楚,身板硬朗,行动自如。能够料理日常生活,做饭洗衣,穿针引线,缝补衣裳,红白喜丧,乐以前往,打扫庭院侍弄花草养鸡种菜样样还行。尤其难得的是,自从胃病和皮肤痊愈之后,数十年来一直很好,不夸张地说,平时很少感觉冒发热,她也拒绝服药,偶有不恙吃点小药就好了,完全靠个人免疫力自我调节,成为我们全家的笑傲传奇,无不沉浸在家有一老、如获至宝的完美亲情里。

我们姊妹几个,整天也奔波于工作学习、忙碌于经营各自的家庭生活,感到力不从心,甚至顾此失彼。每次换防离开家的时候,心情沉重而复杂,实在是迈不开脚步,真是难舍难分,而母亲的表现则从容自然。总是催促说,我身体硬硬朗朗,心气比你们高,有啥不放心,能活一百多。强大的内心世界里盈满了博大母爱,亲情主线凝聚着我们的家庭,是大家熟悉、儿女们佩服的“厉害人”。

守望故土,乐在朋友圈混的人。她不能愉快地接受随同我们一起生活的要求,曾一度被我视为任性固执,或说是“不识时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认识,现在我再也不说老人过于自我了。实际上,她偶有出门稍住时,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家,生活圈受到局限,好像心焦得彻夜难眠,度日如年。我能理解,她从小到至今一直在我姥姥家这个村子里生活,知道的事情都在哪儿,外边的精彩与否,她似乎不太关心。在这里有她朝夕相处且生活习惯相当、喜好相仿的左邻右舍,聊天共鸣熟悉的面孔。她人不在家的时候,和邻居们彼此间,都是掐指计算过日子。一回到村里,一反常态地像注入活力而脚步轻快,相互招呼,开心地回应着频频示好。每当晚上,我看到她收看类似《梨园春》的戏曲电视节目时,她那安然的样子,应验“此心安处是吾乡”的诗句,乡下老屋才是她踏实心安地方。

无声奉献,造福全家的人。近年来,虽然不摆弄庄稼地了,茶余饭后,到田间地头转转看看,累了就席地而坐歇歇,是她不变的自由生活习惯。农作物不种了,又在房前屋开垦出蔬果园,浇水施肥,锄草打药,闲暇采摘,自得其乐,玉米大豆,果蔬豆角,花花草草,一院子的姹紫嫣红、瓜果飘香。饲养的家禽,不分淡旺季节地下蛋,膝下的儿孙们敞开供应,尽享口福。栽培的大石榴、樱桃、梨杏、红枣果树,也盈满枝头,春华秋实。我们每次从家里回来时,总是首先唠几句好好工作,对她一万个放心的话语之后,就让把她提前准备好的“土特产”带上,让我们不劳而获地满载而归。

直面现实,顺其自然的人。看着她渐渐老去的背影,行路也不像以往那样稳健了,说起话来也已开始语无伦次了,从前的记忆,一直定格在她忙碌的身影;言传身教的严厉,催促我们学习、劳动、拾柴、下地干活、清扫院落的絮叨……等等,琐碎的家庭生活平实画面。也难忘俺姊妹几个,有时有违她的意愿时,大发雷霆,甚至伤心落泪的样子,这些是我们记忆中的惭愧遗憾、无以弥补的事情,对管教我们的严厉,老人的苦衷理解不够。一晃她很快到了不能照顾自己的年纪,无奈跟随儿女们过上了“流浪生活”,一改火爆气慢而慢云淡风轻起来。面对生老病死的现实问题,也能够坦然正视,习以为常,从容接受生命轮回的自然现象。无论轮流到谁家,都很乐意,有空了还能适时带她出去玩玩,看看风景,慢慢地进入乡村到城市的转变时期,基本上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欣慰的是,在她年逾九十之际,身体条件还允许儿女们带着她重返了板桥水库“战地”,重新目睹了她五十年代曾经用镐铣挖掘、人拉肩抬修筑,七十年代机械化重建的雄伟大坝,碧波荡漾,让她激动不已。有趣儿的是,她还不时还向库区游玩的人们介绍说这里曾是她战斗过地方,“炫耀”过后是掌声,让老人家收获了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

现在,我的母亲已经是90多岁的功勋级老人了,四世同堂的“总司令”,健康长寿是心底的默默祝福。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将一如既往地为她做好颐养天年的“家庭作业”,知恩图报,愿随所愿。


母亲是赋予我们生命、引领我们领略精彩世界的人,也是用心血汗水浇灌养育我们的人。母亲又是一首永远写不尽的赞歌,老人对儿女子孙们的深情呼唤,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一直以来,我自豪骄傲,我这位心地善良、勤劳能干的普通劳动妇女和伟大母亲的高大形象,始终耸立在心中。在伟大母亲序列里,也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陈玉风。与此同时,希望我们永远沉浸在母亲温暖怀抱的幸福之中,尽享阳光灿烂的日子。一首感慨《醉暖阳》油然而生,倾诉我豪迈的心声:

母亲温和似土壤,

富有水分与营养。

蕴含深情爱无瑕,

倾心尽力赋能量。

滋养亲情参天树,

青春年华绽芬芳。

和美致远福乐源,

天下儿女醉暖阳。

来源:中国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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