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早晨,与在加拿大卡尔加里的姐姐通了语音电话,关注的也就是中国与加拿大抗击新型肺炎疫情的最新进展。
因为音讯发达,中国境内抗击新型肺炎疫情的一些新闻,好像海外华人都非常清楚,她们由衷地为祖国取得的成就感到高兴,聊得比较多的还是加拿大目前新型肺炎的进展情况。
姐姐谈到尽管卡尔加里的疫情不算严重,今天公布的确诊病例也达到100多人,大部分加拿大人还是无动于衷,不太戴口罩,他们还习惯于在街头活动如遛狗啊之类的,人与人之间也不保持社交距离,近距离高兴地聊天并手舞足蹈,好像不太在乎新型肺炎的流行。卡尔加里没有发生什么歧视华人的举动,整体来说加拿大人对华人还算是比较友好的。
像中国一样,卡尔加里的中小学也放假了,采取网上教学。卡尔加里的华人非常看重并认可中国关于预防新型肺炎的一些规定,大部分人留守家里不轻易外出,出外戴口罩、洗手消毒工作做的有条不紊。购物的次数比以往大大减少,也搞起了网购或是一次性到大型超市大批量购买生活用品。卡尔加里的市场秩序井能,供应充足,价格平稳与平常没有什么异样。
新型肺炎对航空业的影响非常大,姐姐告诉我,外甥女邓磊所在的西捷航空公司减少了70%的国际航班,公司1万4千人裁员了6千多,邓磊所在的加拿大西捷航空公司工IT部工作,这次也未能幸免,公司通知被裁员工三个月以内不要到公司上班,由政府每个月发放2000加元的失业救济金,视疫情发展情况再行通知被裁员工是否可以重回公司上班。
邓磊有三个男孩,都到了长身体的年龄,不知道这点失业救济金,对家庭生活是不是有较大的影响?
姐姐说卡尔加里是一座石油城市,主要产品就是卖石油,好的时候一桶油100多加元,现在下跌到每桶只有20多加元,经济严重下滑,这个日子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卡尔加里现在天寒地冻,寒冷的天气加上新型冠状病毒的侵扰,心情感觉到特别地沉重。
谈到侄子李程,姐姐明显的有更多的担心,李程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一所分校任教,有可能获得终身教授职位。疫情来袭,加利福尼亚州警方率先通知华人多购买子弹而不是储存食物,李程原来就为防身买了好几支手枪,听到警方通知后,也迅速到市场上抢购了一批子弹,用于自卫以防被坏人抢却袭击。姐姐说话的语气忧心忡忡,她说加利福尼亚州是仅次于纽约州的第二大疫区,社会治安一直比较混乱,平常晚上不敢外出,疫情再严重下去的话,不知会发生什么?美国社会就这样,枪支泛滥,老百姓没有什么安全感。为了减少失业率,加利福尼亚州地方政府要求各公司在疫情期间减少工作时间,降低员工工资,应对经济的严重下滑。
(2)
据网络消息,意大利的新冠肺炎爆发后,养老院成为其中的高危地带,仅在意大利北部贝加莫市,6000名养老院的老人中有10%死亡。而在意大利南部莱切省索莱托市(Soleto)一家暴发疫情的养老院,护理人员数天前集体逃离,留下87名孤立无援的老人,目前已有9位不幸去世。医生检查后表示,并非所有人都是死于肺炎,有些老人是得不到食物而饿死的。报告一出,世界舆论一片哗然。
老年人是最易感人群,也是最示弱的人群,在这次新型肺炎疫情猖獗的社会撕裂中,一些国家呼吸机远远不够用,要求老年人承诺病重时不使用呼吸机,让位于年轻患者。在具体实施中,就是其他短缺的抗疫物质如口罩、核酸检查等也是如此,让老年人后退一步,丛林法则引发了人道主义的灾难。
从意大利SoIeto护理员集体逃离事件中,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至少可以知道惨重的疫情给人们的心理带来了多么强烈的压迫感,在经历了惨重的心理绞杀之后人性泯灭了。什么道德、责任、良心、博爱、仁慈等在大灾大难面前都统统变得一钱不值、不堪一击。
是的,每个人都要老的,但每个人的境遇不一样,意大利养老院的惨剧,是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彻底暴露了人的本性是多么自私狭隘,结局又是多么暴虐残忍,暴露了意大利政府管理无能的同时,也彰显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这一届老人极端的不走运、极端的背时,而更多的是老者的无奈和人世间需要更多的对老者的关爱。
若干年之后,我们中的很多人将进入耄耋之年,但愿不要再出现新型肺炎之类的疫情折磨,让每一个老人好端端地活下去。
(3)
郑玉就读于加拿大温哥华的UBC大学,正处大三。疫情暴发以来,对每个人来说值得上是一场灵魂的大夸与挣扎。
疫情肆虐的日子里,郑玉和许多留学生一样,在租住的公寓内上着网课、大门不出,诚惶诚恐地像失魂落魄一样地担惊受怕,每周外出一次采购食物,买得盆满钵满。
郑玉的父母仅是某大学的一个普通的行政人员,从2O2O年3月疫情在北美爆发以来,心急如焚,寝室不安。温哥华成为重灾区,更加剧了他们的紧张情绪。从4月份开始,郑玉的父亲天天半夜起床抢购机票,盼着女儿快点回到中国,可天天失望至极。即使买到机票,也不能保证按时起飞,不断改迁成为常事。中途转机机票票价相对便宜一些,郑玉的父亲出于路途安全的考虑,决意花更多的钱买直达机票,郑玉是唯一的女儿,父亲不愿有任何的显失。
疫情肆虐,一票难求。黄牛手上的从温哥华飞到广州机票的票价高达10万元以上。直至6月份,郑玉的父亲终于抢到了一张从温哥华飞往广州的南方航空的机票,票价4.7万元人民币。郑玉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正好做了膝盖关节手术,无法落地行走。
父亲把买到机票的消息很快告诉了郑玉,郑玉从小就是一个比较体谅父母的孩子,这样一张比平时翻了好几倍的机票,她实在不忍用父母的钱买高价机票。平时在校,郑玉就从师姐那里学会了“卖课”,即多选课,超出自己的需求,再把多余的课程卖给没有选到课程的同学,可以挣到500到1000加币。
第二天,郑玉向中国驻加拿大使馆发出了一封求助信和母亲做手术的证明,告知了大使馆母亲做手术需要帮助的信息。过了几天,郑玉收到了南方航空公司发来的个人专属链接,告知她被列入了候选名单,很快郑玉得到了从温哥华飞往广州的机票,票价1.3万元。
7月初郑玉终于从疫情笼罩的温哥华飞到了广州,隔离14天后回到了父母身边。我见到了郑玉的父母,他们俩非常感慨,他们惦念疫情下女儿的日子里,人消瘦了许多,女儿的归来,埋藏在心里的阴霾终于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