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20世纪90年代,一首《我想有个家》的港台金曲,让多少人听了想哭。潘美辰这个女歌手,以一身中性打扮走红乐坛,冷酷中带着独特的嗓音,在我,难于忘记。1984年,我调入湖州城郊党校工作以后, 房子还是最大的困难。从计划经济的福利分房到市场经济的商品房,近40年,信念、热情、抱负、诚实,事业的成功与家庭的幸福,始终随着它。
记得1987年1月, 我结婚无房,成了难题。化1250元,从练市金塔家具厂定制一套家具,用了我在含山中学五年教师的工资的大半收入(1980年3月5日,我师范毕业第一次拿到教师的工资,每月是36.5元)。没房子,我结婚的家具被堆在城郊党校的仓库里。这里有床、床头柜、五斗橱、大衣橱、梳妆台,还有一个精致老虎脚的小凳子。
到湖州后,结婚无房,给我的烦恼太大了。无奈之下,我接受了一个孤岛:月河街月新弄302室的12平方。这里不能晒太阳,也没有卫生间,本来是一套中的一间吗?我是不了解情况,听着潘美辰的歌,住了进来。
“卫生间没有,可做个水池么。”当时,我正在党校上课,学员大多是乡镇领导,有人给我出了个主意:可在窗口设置一个水池。当然,这是要单位派人来做的。经校领导同意,三个月后派人来做水池。
这是1989年9月27日上午,我们搬家东街“孤岛”。这是爱的小屋。房子小,很简洁。一个大床,一个五斗橱。墙面上贴了一个大眼睛的娃娃年历,很喜气。
我们有了孩子后,住房更加困难。岳父看着难受,在湖州吉山购得一个套房,让我们借住。1990年1月6日,我们联系了一只挂机船,去毗山党校载家具。下午一点,岳父厂里的挂机船到达湖州。船到军民桥,我指出一个大致方向,水路交叉,漫漫前行,竟然顺利靠岸了。妻子与弟弟在吉山新村前迎接。有两辆汽车,很快运完家具。第二天上午,我们将东街小屋的冰箱、电视机等搬到吉山新居。看见自己结婚的一套家具,今天有了安置。我想,这是个多么艰难曲折的历程!它在毗山党校旧仓库里堆了三年,今天终于安家了。
作为党校老师,我毕竟要争取福利房的。是年,我已35岁。我写了一书法:“不管风吹浪打,万里长江横渡”。岳父到双林镇装裱后挂在他家大厅堂里。可是,我有了安身处,争取福利房就无期了。
终于等到1996年,我才分到了一套旧公房:红丰101幢306室,62平方米。当时,机关住房开始商品化了,不足我的15个平方米,也拿到补助。红丰101幢,当属黄金地段。这里原是市领导住的楼。袁世鸣市长,王小玲副市长等都曾居住在这里。红丰的十字路口,每逢节日,都要装点喜庆,设置一个花坛。故被誉为“湖州的中南海”。因此,接到房子后,我们在装修上考究。放弃原有的一套结婚家具。为主卧室靠窗做了写字台,不惜将原来上好的香樟木五斗橱拆了。厨房与外面阳台都用白色的瓷砖砌盖,阳台镶嵌着铝合金玻璃。在客厅,用人造板包装,用高档绫绢作墙纸。在此间,我们住了6年。回忆这60平方米的住房,由于客厅太小,请莫蓉客人聚餐,一桌子八个人,坐了喝酒时,人挤着就走不出来。让主人有点难堪。
2002年10月4日,我们乔迁新居在湖州富丽家园。这小区建筑风格上遵循以人为本,强调和谐,沿轻纺路以单层商铺围护,其他以铸铁栏杆围护,整体上以五层为主,局部设四层。屋顶带阁楼,南面抬高至2米以上,设有独立退台,采用双坡式现浇板。建筑局部设八角窗和落地窗。封闭式落地阳台以铸铁栏杆围护。纵观立面错落有致,井然有序,整体既基于水乡文化,又富有现代气息。
富丽家园这套住房,是在进入新世纪后,由我们自己出资购买的商品房。100平方米,22万。住房仍在三楼。装修用的材料讲究,方圆牌子的木地板现在还是好好的,20年了。同时,搬入的有日产空调,“世纪窗”电视机等。从此,我有了一个像样的书房。乔迁新居 ,家住苕溪边上,“苕溪阁”为书房名,请湖州市书协主席李英题字。
进入富丽家园的20多年来,应该说是我们真正安居乐业的时代。尤其是2010年,我们买了一个汽车库当书房,这样,盛载了我几十年来的基本藏书。大小两个车库加一个书房。其间,见我的朋友都已搬进了更宽敞的多层住宅或别墅,我不看重。从七十年代,四大件是手表、自行车、半导体收音机和缝纫机;到八十年代,“四大件”变成冰箱、电视机、石英手表和洗衣机。如今,空调、计算机、手机、汽车,成了人们的生活必须品,可谓新四大件。四大件这一概念的变迁证明中国人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我们都经历了。
身居闹市,以见多识广为荣,这是一种自豪;久居深山,以清静安逸为乐,也同样是一种自豪。还有,家有万金,可在物质上感到自豪,卷不释手,能在精神上感到自豪。高大者以身材挺拔而自豪,瘦小者以小巧灵活而自豪。
回想起来,我的自豪便是与《世纪窗》的情缘。就在这个新时代里。
1992年,我进入湖州市委宣传部《湖州宣传》编辑部工作。凭着年轻人的一股朝气和闯劲,很快对部刊编辑工作“入了门”。1998年8月,《湖州宣传》更名为《世纪窗》。不久,实行主编竞争上岗,经过组织选拔,我担任了《世纪窗》杂志主编。在大家努力下,《世纪窗》杂志以“时代气息、地方特色、文化品位”见长,广受好评,多次被评为全国城市优秀宣传刊物。
退休后,我们买了电梯洋房。2022年1月20日,我们敲响保利·堂禧新房装修第一锤。它位于:湖州市仁皇山太湖路与同心路交会处东侧。16000元/平方米的楼盘,周边有小博士幼儿园、爱山小学仁北校区、湖州五中,方便孩子上学。户型南北通透,采光非常好,周边有君悦广场和长田漾湿地公园。我们请创格装饰承担装修。至12月底基本完工。今年五月,我们顺利乔迁新居。新房的好处,是现代化、人性化了。
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消费都在中国的住房问题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中国近30年住房制度改革,使得当年以匮乏为特征的住房“集体消费”,转向了一种阶层化的住房消费格局。我记下这些,是想说:应当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