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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新春特刊|中国作家 吴华 作品展】

2024-01-13 11:2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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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

—— 吴华 作品展   —— 

作家简历

      吴华   网名吴刚摘桂,广西南宁人,广西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网作家、南宁青秀区作协会员、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参与合著大型长篇报告文学《法官情缘》一书,在《鸭绿江》《颂雅风》《广西日报》《广西法治日报》《南宁晚报》《散文诗刊》《北海日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诗歌、小小说等,曾获全国文学大赛金奖、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全国读书征文比赛奖,作品入选《书香阅味》一书。有历史记实文学作品在诸多知名网络平台上过二百万的点击量。




我的小村情结

  提到家乡,总让我心心念念,总会有些特殊的记忆能让我一下兴奋起来。真的,一点不夸张。往事变得如此遥远,却又如此清晰。那是一个让我在梦里几度回转的小村庄,它叫小李村,是我的第二家乡,也是我青涩奋发的人生起步之地。

  时空映照,岁月前往,几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我试图打开记忆闸门,找回我那逝去的光阴。

  从岁月深处打捞上来的,都是矗立在家乡那片土地上的悲欢,都是鲜活如鱼肥美如蟹的珍藏印记。那山、那水、那棵树、那浓浓泥土味的田间小溪,那乡愁满满的榕树老井,那满头白发的母亲,那缕捋不直的炊烟,还有那间墙皮脱落顶上漏雨的老屋,那碗稀得照见人影的玉米粥……

  与小村的结缘,源自我那一个痛苦的童年。回眸当年,还没来得及记住父亲的长相,就遭丧父之痛。苦寒出身的我,流年不利,小小年纪便失学了,接着随母下放落户到了这个小村。

  从繁华的城镇,一下与猪牛五谷相伴,和陋室油灯相对。不堪的日子紧巴巴,家里穷得连冬天都要打赤脚,身上穿的衣服还不如农家子弟。除了买油盐外,家里有时连酱油都不敢问津,经常是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一片猪肉,经常没有菜吃,很多时候净吃几乎没油的咸菜。可以说,咸菜是我青少年时期的一道主菜,至今仍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印记。

  不久,天真幼稚的我,由一个寻树杈做弹弓架、书包藏弹弓上学的少年,一夜之间进入为稻梁谋的生存状态,变成了村里拿别人工分值一半的“半劳力”农民。

  那一段让人伤心的痛楚,清晰如昨,默默诉说着我当年的迷茫和无奈。以至几十年都过去了,我依然刻骨铭心,至今难忘。

  好在小村的村民厚道,朴拙善良,热情以亲人相称,让我们感受到了家人般亲情的温暖,我们得到了村里许多朴实憨厚村民的照顾。我们没房住,热情的村民腾出自家的房子给我们。他们身教手帮的教会我们生产技能。过年过节给我们送粽子送糍粑。看我们只吃咸菜,马上回家拿青菜给我们。

  在我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村民们象亲人般的帮助了我,渐渐扶平了我的苦涩愁闷,让我勤谨知足,不再惆怅徘徊,使我在艰难的岁月里,有了霜晨雨夜的坚守。

  记得那年盛夏,烈日炎炎下我没戴帽,背着喷雾器给队里的甘蔗喷药杀虫。甘蔗地里又热又闷,不久感觉眩晕想吐,最终昏倒在蔗地里。村民急忙把我背回村里,人们闻讯四处赶来齐聚床前。

  村中的赤脚医生说是中暑了,给我灌“仁丹”药丸,抹清凉油。一个满脸沟壑的老人拄着拐杖到村边,采来叫山薄荷和山芝麻的两种草药煲水给我喝。

  当我渐渐睁开眼醒来时,看到的是一双根根青筋分明、粗糙得像枯树枝似的老手。原来是村中一个平日里时常照顾我的驼背阿婆,在用一个小牛角蘸生油来给我刮痧救治。

  看着眼前这位眉头蹙起,边刮边面露亲人般焦虑亲切目光的阿婆,我泪水一下扑簌簌地流下来。这浓浓的慈爱,比金子还要珍贵,何处能揽这份情?那一幕,魂牵梦萦,至今仍烙在我生命的记忆里。

  回头来看,粗粝的农村生活,没有书读的际遇与沧桑,在农村砥砺的艰辛耕耘。正是当年的小村,储藏我几经起落依然笑看人生的暖春,给我留下深深的印痕,让我品尝泪水品味欢歌,经受一次震撼心灵的受洗。也正是当年生活的苦难之泥,重新揘塑了我的性格、意志、品质。让我苦熬的筋骨从此升腾出昂扬和充沛,最终揽尽风雨苦亦甜,经受磨砺而奋起。

  如今,归属感满满的我,又要走过我曾挥汗如雨荷锄躬耕的庄稼地了,又要看到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乡亲们了,又要回到我的那个“梦里田园”桑梓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那么亲切、兴奋和激动。

  脚下,总想沾着家乡的泥土。心中,始终倾情的是家乡。

  还没进村,我就开始惊讶了。这是我熟悉的村庄吗?简直是让人一见,喜得发惊。变化太大了,随处可见的秀丽旖旎,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村。那个曾是房屋破旧、垃圾随处可见、猪粪牛粪的气味、道路泥泞坷坎的小村庄不见了。

  我看到了小李村的美。

  田野里,微风拂面,那郁郁葱葱的“青纱帐”正随风婆娑,长着缨子的玉米棒正咧嘴笑得灿烂。翠绿色的蔗林,像一排排整齐的队伍。风吹蔗叶发出的响声,像在吟唱一首动人的歌。

  村舍、炊烟相影成趣,高树、低柳俯仰生姿。鸡鸣、狗吠和谐交织,蝉声、鸟鸣婉转悦耳。绿树簇拥的农家新楼向我亮彩,被风吹起的金色稻浪随风扬波。

  家家都有了独门独户的别墅,户户门前都停放着款款轿车。路平靓宽康庄道,让人赏心悦目。男女老少笑开颜,令人陶醉其中。

  村边那条小河,一群小孩正在水中嬉戏,不时溅起层层浪花。好一幅美丽的乡村画图。

  家乡最温馨,乡情也最迷人。又闻到那浓重的乡音,又看到亲人乐滋滋的脸庞,又听到亲人真情的呼唤声了。那热情的话、那浓浓的情、那开心的泪,恍如梦境,在心中流动。

  吔,小村情结,早已如影随行,融入我骨血,驻入我心间。我知道我走得出这块红土地,却永远也走不出小村的情感包围了。



田镙街漫步

  匆匆漫步家乡小镇,好些年不见,感觉小镇变靓多了。车流前行,我随人群漫步。走老街那条青石板铺就的路,观赏龙岩山的美景,还有龙岩广场上,欢快的音乐伴着跳广场舞的大妈,那打太极拳的大爷,那舞动的身影。我努力搜索着,好像脑海里,家乡那些熟悉的犄角旮旯都看过了,唯独田镙街还未逛,需晚上去才好品味。

  其实,家乡小镇的田镙街早已名声在外,但外地人并不知晓,田镙街并不是街,只是一处夜市美食烧烤摊铺的集结地。

  提到田镙街,我就想起那个秀气的女人。她叫阿英,父亲是老铁路人。

  现在稍为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那叫阿英的铁路妹,就是这个叫田镙街的创始人。

  那是90年代初,那时镇上的人晚上出来活动就一条仁爱街,一头到耐火厂,另一头到火车站。除了电影院有点热闹外,人们看完电影出来,街上到处都是冷冷清清,没地方溜达,只能落寞地散场回家。

  阿英脑筋好使,她一个人窜到现在的田螺街边反复琢磨,并开始实施酝酿已久的计划,那就是摆夜摊卖炒田螺。

  一盏昏暗的路灯下,拼几张桌椅,把摊位摆好,把各种烤料食物摆起来,用木头把炭点着,散出点点火星,炭火一旺起来,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立即散发开来。

  田镙加上烧烤,人气就来了。当时炒田螺是二块钱一碟,炒螺酱料都是她自己反复实验、独特秘制,口味酸爽香辣,很受人欢迎。

  田镙一撩入口,味道竟是那般奇妙。那是小镇的风情,有着小镇人喜爱而独有的味道。

  年轻人喜欢成双结伴。一碟田镙二串烧烤,配上冷饮、香烟、万力啤酒。小镇的人吃得过瘾,她的炒田螺生意卖得红火。

  后来她看中新的商机,改行离开了田镙街,几经辗转,最终她发达红火挣大钱了。

  花开水流,岁月无声。不经意间,田镙摊的记忆翻过了三十多年。

  谁能想到,当初那几张桌子拼凑出的小小一个田镙摊,竟变成了色调斑斓、地气十足的一条田镙街,变成小镇人晚上夜宵美食的好地方。

  今晚,我漫步其中。华灯初上,并不静谧的田镙街,街市开始市声鼎沸,有客如潮涌来。连一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也冲着田镙街的大名,一起融进夜市,融进这人间烟火中,撸串炒螺,享受美食与良辰美景,让人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火一烧起,田镙摊的老板拿起刷子蘸上密制的卤酱抹向烤肉,扑鼻的香味立马就迎面扑来袭人,让人欲罢不能,狠不得马上去抓一串来吃到嘴里。

  爽辣搅动舌尖,一下找到了爽到脚趾头的感觉,满足了肠胃的需求,抚慰了那颗疲惫躁动的心。

  我看到其中有不少象是情侣的年青人,正成双成对地在烧烤摊前有滋有味地撸串炒螺。一个男孩的不知说到了什么,女孩一下笑塌在对方的肩膀上,香浓的爱意沉浸在幸福的味道中。

  难怪有人比喻说这里早成为小镇爱情故事的传统“圣地”。

  来,来,来,麻辣烫煞是诱人,有舌尖解馋的味道,那种满足,那种享受,那种愜意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顾不了吃相了,一起来浪呑虎咽。酒酌满,杯莫停,今晚不醉不归。

  色味俱佳香满巷,人间有味是清欢。一条田镙街,勾勒出小镇俗世红尘的喧嚣和迷人。

  那个叫阿英的铁路妹,敢为人先,在创业的路上奋力去奔跑,去改变命运轨迹,去开创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至今仍成为小镇人讲述田镙街故事的主角。

  今日的田镙街,已成为小镇的一个符号,成为小镇人心中的家园,更成为小镇人吃苦耐劳,奋发向上的一种精神。



年夜记忆

  每当寒风凛冽的时候,总有一种思绪让我温暖如春,故乡的年夜在我的记忆里,早已雕刻成一幅版画,让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

  那是满满的期盼,也是满满的喜悦,更是满满的祝福,勾起我深深的记忆,凝结成一种铭心刻骨挥之不去的乡愁。

  遥忆儿时,当池塘边上结上一层薄薄的冰层,年就来了。

  年夜是让人倍感欢愉的一种文化,是全家人快乐团圆的一份亲情,是围坐桌前笑饮下去的一杯老酒,是消解乡愁的一种味道。

  恍惚又回到了故乡,回到了童年时光。那时的我,曾想着有一天能走出大山,到城里去吃皇粮。

  后来如愿远行,心中却时刻记挂着故乡的那片山,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的乡亲父老。

  鸟思旧林,鱼恋故渊。有爸妈的地方就是家,家永远是最温馨的港湾,那里可以闻到故乡的味道,吃到熟悉的菜肴,看见母亲白发皱纹下的笑脸。

  家又是一个充满亲情的地方,那里可以与亲人说说这一年的酸甜苦辣,举一举手中的酒杯,一起饮下岁月的风和雨。

  年的脚步越近,回家的渴望越强。年夜是一张连通着故乡的火车票,节前的车票紧张得一票难求,几百上千的人在车站售票窗前拥挤着,为的就是赶回家和家人团圆吃年夜饭。

  那时不能网上订票,只能在车站彻夜苦候,就为了在人头攒动的排队中购得那张票,有没座位没关系,能买到票就OK,能上车就万岁。

  归乡车票攥手心后,归家旅途依然颠簸苦累。

  尽管天气再冷,纵然车厢再挤,也阻挡不了归家的心。站久了腰酸背疼算什么,挨着厕所闻着臭气熏天又算什么。母亲唤我的那声天籁之音,瞬间让旅途的辛劳烟消云散。

  没有一种感情比亲情更浓烈,也没有一种温暖比得上回家过年。

  那时的年夜饭总给人留下美好的回忆,虽然物质远没有现在丰富。但让人记住的,却是简单与快乐同在,纯真与幸福并存。

  我曾吃过北京的烤鸭,上海的八宝辣酱,成都的东坡肘子,南京的金陵丸子,广州的至尊烧鹅,长沙的臭豆腐,但总觉得所有这些都不如母亲忙前忙后做的那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从一家人欢喜地吃着香喷喷的团圆饭开始,年夜又被央视制造的那个春晚渲染得红红火火。

  年夜的快乐,是童心伴着鞭炮声一起在夜空中璀璨飞扬。将鞭炮插到牛屎上,点着引信后还没跑远,牛粪就炸开花了,点点滴滴的牛粪像满天星一样飞溅到脸上,引来笑声一片的那些记忆都在啊。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我曾陪母亲一起守岁,一起烧火煮年棕。那天天气很冷,我们一边烤着火,一边聊聊故乡的新变化,聊聊城里的喜乐见闻。

  那晚的灶火旺旺,看着青丝已染成白发的母亲,我突然鼻子一酸。为家庭操劳的母亲,当初那挺拔的身子已显驼背和瘦弱,往日光鲜洁亮的脸已布满皱纹和疲惫。

  柴禾在灶坑里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母亲知道我喜欢吃烤红薯,趁着煮粽子的灶火慢慢帮我烤红薯。红薯烤熟后,母亲用火钳夹出来,先抹去黑色的炭灰,还帮我剥去一点薯皮,然后吹了吹才递给我。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一口咬下去,又软又甜,爽滑润喉,红薯暖了胃,爱意暖了心。母亲享受的看着我吃,脸上亲切的笑容温暖如春。

  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温馨的时光,那烤红薯分明是一颗拳拳的慈母之心啊!

  多少年过去了,就算入梦,也绕不开那一幕温馨无限的画面,绕不开那春雨般滋润的话语,它永远定格留在我的心里难以忘怀。

  白驹过隙,童年似梦。岁月会催人老去,它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但卷不去那些年夜记忆,卷不去岁月深处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年华已然沧桑,我仍时常用一颗美好的心温暖地回眸:故乡那无际的田野,儿时那嬉戏的小河畔,村庄那袅袅的炊烟,母亲那佝偻的身影。

  那些逝去的年夜记忆,是我生命中极其珍贵的一瞥,它停驻在我的脑海深处永远不会风化,直到老去,直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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