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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新春特刊|中国作家 廖理成 作品展】

2024-01-12 10: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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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

—— 廖理成 作品展   —— 

作家简历

      廖理成   1963年生,高级教师,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系四川省绵竹市作家协会及散文协会会员、中国诗歌网会员蓝V诗人、中国作家网会员。自1992年至今在国家和省市级报刊网站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等文学作品近百篇。曾获华文杂志社首届2012全国散文、中短篇小说评选短篇小说二等奖及年度最佳短篇小说奖,2023年获第三届三亚杯全国文学大赛铜奖。





难舍宽窄巷子情


  城市变大了,城市的天空却变得灰暗而狭小,在各种噪音和花花绿绿的侵蚀下,在炫目而快节奏的紧张中,人的内心变得异常疲惫又浮躁,竟然不知不觉怀念起往昔的宁静和悠闲、散漫来。

  成都在一片高楼林立、商店马路纵横之中,留下了两千多年张仪筑城时的宽窄巷子——这一古老的城市街景,便留下了昔日岁月的斑迹,更留下了快被现代文明冲走的那份宁静、优雅和闲散。走进虽被现代工艺修饰过的巷子,心同样变得坦荡而闲适起来,想见巷中“那结着愁怨的丁香似的姑娘”,“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那穿着花衣打着油伞的倩影闪进谁家宅院呢?我分明看见:穿着绸缎对襟戴着瓜皮帽的公子哥,正提着鸟笼在宽巷徜徉,原来那是在留影更是在拍戏。做糖画的艺人不再为生计,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了,更多的是在表演作秀,小孩大人手拿糖画不为嚼咽,更多是新奇。因为,今天的生活已经丢掉了苦涩的饥饿。登上木楼或坐在庭廊、院落泡一壶地道蓉城花茶,在氤氲中与家人赏赏景,与友人叙叙旧,拉拉家常,中午到了,来几碟川味小炒,让人感到从未有的惬意和轻松。

  宽巷的富有和窄巷的贫穷界限早已消逝殆尽了,留下了宽的明亮,窄的热闹,也留下宽的心绪,窄的幽静,还留下宽的仁厚与窄的遐思,更留下了宽的诗情,窄的画意。仰望门楣的牌匾不再是显赫与炫耀而是昭示和迎宾的热情,瞥一眼“古老的宅中有园、园里有屋、屋里有院、院中有树、树上有天、天上有月”,已经成为现代人遥远的梦想;庭院老宅和漆器家俬及金桂、青竹、幽兰馨香,让人忘忧世俗,逍遥天外;梧桐树下悠扬的吆喝与哐当的锣鼓声唤回久违的思绪,掖着文房四宝突然有点想写诗的冲动。

  走进宽窄巷子恍如隔世,心静如水;走出宽窄巷子,外面车水马龙一片繁华;这一进一出竟穿越了古今两重天地。何时我能再找回那份丢失的感觉和情绪呢?真正难舍的仍然是锦官城内、府南河畔的宽巷子哟窄巷子!



“三星堆”咏叹


  题记:四川广汉市马牧河古河道南岸,突兀着三个巨大的黄土堆,状如三颗金星,人称“三星堆”。1986年在此发现了远在三千年多前的祭祀坑,出土了大量珍贵文物—青铜器和金器。“金权杖”、“青铜人头像面具”、“纵目人面像”皆三星堆文物。


三星伴月

  三堆黄土冥埋之外的月色凄风,拂过先祖的跫音,伴随着无奈祈求和虔诚,也伴随着铜陶玉碎之声。

  逝水流年如离离原上草,人类的历史像林中的鸟儿,一阵喧嚣,一会儿沉寂,最后消散在土中,只有星月像吹不灭的灯火,在广漠的天宇下闪烁。

  先人的面庞和衣饰让四季变得面目全非,被膜拜的神也渐渐远离了人群。

  一抔黄土掩埋了先人,也掩埋了先人的历史,然而,历史能入土为安吗?

  一把锄头,可以掘出千古风流,一把铁铲叩开万古神话,一把毛刷揩亮历史重重迷雾。

  星月相伴,朝现实逾走逾近,星月相伴,朝历史越走越远。走成一团团迷,让后人细细猜读。


金权杖

  曾经做了一个梦:一根金权杖在太阳下闪耀着刺眼的光,我无法拒绝他的魔力,而跪伏在地,和我同样跪伏的是我的祖先、部落、族人……

  许多年过去,我又做了一个梦:还是这根金权杖被抛入土坑,我直立着,环顾四周一片沉寂,先祖、部落、族人……随风而逝。我便踏着晨光月色走向远方那片芳草,走向鸟鸣兽欢的河岸,走向花香四溢的村庄。


青铜人像面具

  人的面具戴在神的脸上,神的面具却戴在人的脸上,当人和神都渐渐消逝之后,掘开土壤,唯有面具熠熠闪光。


纵目人面像

  因为眺望望和期盼,就让眼珠走出眼眶,因为倾听和召唤,就让双耳飘在风中。

  长眼如柱,伸出龙门,穿越秦岭,在无垠的旷野里放纵。

  双耳如旗,在风中摇曳,听西伯利亚寒流,听雪域春潮,听天籁之外的迷恋和向往。

  未来需要纵目,远方从眺望中走来,世界在聆听中变得无比亲切。



外婆,那棵枣树上的弯弯月亮

  

  当枣儿红的季节,风中飘着枣香,也飘来了我童年的记忆。

  那天下午放学,一丢书包,直奔外婆那围满竹篱笆的小院,爬上枣树已经满头大汗了,摇摇荡荡的坐在树杈上,身体立刻被红的果绿的叶围拢了、掩映着,罩下一片阴凉和甘甜。

  七十多岁的外婆,眼睛虽然浑花,耳朵却特灵,迈着三寸金莲颤巍巍的走来,骂道:“哪个背时的?看把树丫踩断了栽道腿”。我便乐滋滋的笑出声来,“我就晓得是你,跟你妈说没有?”,我边嚼边调皮的回答“妈晓得,家婆——,我给你摘两个绯红的尝尝。”外婆便在树下牵着身上的蓝布围腰,我就把最红最红的摘下一捧撒下。她兜着后,拣了个用大牙咬了两口笑了:“天干结枣子呢,甜,甜。娃,枣子没有削皮你少吃点,我给你煮夜饭去了”。我坐在树枝上边吃边耍,不断打着嗝,其实我早已经吃饱了。

  一弯新月从树背后缓缓升起,向大地洒下点点银辉。枣儿便在晚风中忽闪着他娇羞的红晕,枣叶轻轻颤动像拨动美妙的琴弦,伴随着树下田边小溪汩汩的流水,望望不远处苍茫而凝重的山色,整个身心仿佛躺倒在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一会儿,肚子有点隐隐作痛,我忙溜下树,外婆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在了桌子上了,肚子更加痛了,我扑在桌沿嗷嗷叫起来,外婆急忙进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十分焦急和关切。“咋啦?肯定吃

  多了,枣皮附肠子了。”她便用那双冒着青筋和瘦削粗老的手轻轻地给我抚摸、揉捏着肚皮,接着又用毛巾包着滚烫的米饭给我的小腹热敷起来,汗水从她那银白的发梢滑落下来,她嘴里唠叨着:“吃东西和做事样,千万不要贪馋,”我的眼泪扑扑掉下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什么事情都要学会忍着”。月光如水,外婆额头皱纹里的汗水却似月光,她喃喃的话语像是月光下的摇篮曲。她说着揉着,我的疼痛慢慢消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枣树依旧结满红红的枣儿,月儿弯弯依旧挂在树梢,外婆的坟茔已青草郁郁,我也不能再像孩童一样去爬树去了,但每当我吃着甘甜爽口的红红枣儿时,眼前依然浮现外婆的影像:湿漉漉的缕缕银发,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的点点汗珠;耳边依然回响外婆轻轻的训导。她像月光照耀枣树般照耀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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