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头条关注 >> 【新中国75周年特刊丨当代作家 钟诚 国庆作品展】

【新中国75周年特刊丨当代作家 钟诚 国庆作品展】

2024-09-23 10:54:19
浏览量:


当代作家

钟诚  国庆作品展



作家简历

ZUO JIA JIAN LI

      钟诚  笔名:九龙,中共党员,大学学历,经济师,中国散文网会员,中国散文网专栏作家,中国乡村作家。近年来,在中国散文网、散文网、中国乡村杂志等媒体发表散文、诗歌等作品数十篇。曾连续获第一届、第二届“三亚杯”全国文学大赛金奖;第九届“相约北京”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等多项大奖; 作品曾收录优秀大型丛书“走进新世纪 •《中国世纪情》(下)卷 ” ; 作品入选《2022年度全国文学精品选》;作品入编《2022—2023中国当代文艺家代表作年鉴》; 合著文集《永远的怀念》等 。



祖国万岁





国庆作品展

GUO QING ZUO PIN ZHAN

家乡的老井

  前段时间回老家,经过老村村口,特地去看了村里的老井,破败的井围,斑驳的井台,杂草丛生,藤蔓缠绕,老井寂静,孤独,悲凉,被遗弃在荒芜的旧村落里。眼前一幕,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弦。

  小时候,老井是全村唯一的水井,全村几百号人全靠它生活。

  老井是什么时候建的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小时候问父亲,他说他小时候就有了。老井建在村子前面一片开阔地上,与乡亲们的房子保持一定的距离,与水塘和农田的距离更远,足以保证水质的安全。

  老井大概有七八米深,口径一米左右,内圆外方,就是井内为圆形,用火砖彻成,井壁呈青铜色。井口用四根红珠石方条拼成正方形,坚固耐用。井台用石灰砂浆铺面,井围用传统的石灰砂夯筑而成,约半米高,井围呈正方形,与方形井口对应。井围朝村方向留一个出口,反方向留一个圆孔排水。水井设计巧妙,造型精致。只是从地面的磨损和井围的痕迹中,看出它有一定年纪了。

  老井的周边有各种各样的果树,主要以荔枝、龙眼、黄皮、芭蕉树为主,还有些知名不知名的杂树。岭南的小山村,四季常青,景色宜人,鸟语花香。

  每家每户都有一口水缸,用于储存水,人口多的大些,人口少的小些。我家的水缸为圆形榄果状,两头小中间大,叫“大肚缸”。水缸半腰高,两手臂合围粗大的口径,能装五担一百斤的水,一缸水能确保一家人两三天的用水量。

  担水是大人的事。小时候问父亲,我什么时候才能担水,父亲说长大就可以了。父亲告诉我,人的体重有多重,就可以担多重的物体。一担近百斤的水,没有一百斤的体重是不能担的,会伤身体,特别是长身体的时候。

  长大后,我深深体会到,父亲对体重与担水重量比例关系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能力与担子的关系,是科学的,辩证的。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就是量力而行,实事求是。显然,大跃进时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是十分荒谬的。据了解,当年作为队长的父亲,对上级要求虚报粮食作物亩产超万斤是不屑的,抵制的。

  南方的水井是没有辘轳的,要用竹竿打水。担水是体力活,而把水桶从七八米的水井里装满水并提上来,既是体力活更是技术活。在一条长竹竿上安装铁钩,挂上水桶吊到井水面,轻轻放侧水桶,让水涌进桶里,当井水涌至约半桶多时,拉竹竿带动水桶回正,上提半个桶位立即放松,水桶下沉井水涌入至满桶时立即往上提,接着反复换手,像倒爬竿一样,直至把水桶提上井台。竹竿打井水应该比辘轳打井水难度更大。

  每天旁晚,夕阳西下,大人们收工回来,孩童在打闹,生畜赶归栏;妇女忙做饭,村子上空炊烟袅袅;男人担上水桶,奔向老井,井台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

  村里有规定,小孩子是不能到井台上玩耍的,只能在井围外观看。妇女是不能到井围内洗衣服的,要打水到井围外洗。老井在我的心目中是神秘的,崇高的,神圣的。

  为家里担水是孩子成年的标志,不管是男孩还是姑娘,是否已经长大,就看什么时候开始为家里担水,担水就像“成年礼”,老井为见证。从此,孩童长大了,有能力孝敬父母,就是家里的,村里的大人了。

  谁嫁取儿媳妇了,新娘子三朝后要到老井担水,一般由小姑子陪同,并向井里抛几枚硬币,图个吉利,就算行了“担水礼”,老井为见证。从此,同饮一井水,有机会孝敬公婆,就是家里的人,村里的人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干农活,做家务。一般到十五六岁就开始担水,很多孩子还未长到一担水的重量就开始担水了。我从小营养不良,长得单薄,十五六岁自然是担不起一担水的。我大概是高中毕业以后才开始担水的,而且担起来是很吃力的,因为我高中毕业也长不到一百斤。一般连续担三担就力不从心了,父母自然知我的力量,常常劝我不要担太多。

  我家距离老井有三四百米的路程,中途还要有一个近百米的陡坡,崎岖的小路,一脚深一脚浅,步履蹒跚,摇摇晃晃,气喘吁吁。我从小就知道担水的艰辛,后来到外地读书和工作,只有放假回来,才有机会担水,尽管不再光脚,依然感到吃力,但还是愿意多担些。父母年迈,能为俩老做的很有限,尽量把家里的水缸装满,减少心中的亏欠和遗憾。

  正常年份老井的水是担不完的,井底有“泉眼”,担了又会出泉水。井水清澈透明,清凉甘甜,和美柔情。老井是全村乡亲安身立命之本,繁衍发展之基;井水是生命之水,希望之水,像母亲用乳汁哺育着儿女。

  要是遇到干旱年份,秋冬季老井的水是不够全村人用的,大家能做的,只能是排队等候和节约用水。担水是艰辛的,有水担又是幸福的。

  记得有一年特别干旱少雨,老井经常见底。为了担到半担水,我凌晨三点钟起床,顶着寒风,借着月光,担着水桶到达老井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乡亲们已排起了长队。

  我们村地势较高,农业灌溉和人畜饮水全靠上天恩赐。村里人口不断增加,老井不堪重负,就像久经风霜的母亲,渐渐干涸的乳汁,无法哺育更多的后代。后来,打井技术进步,机井打得更深,水源更有保障,很多乡亲自已打井。再后来,村里有了自来水,老井渐渐失去了作用,失去了光彩。乡亲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老水进入风烛残年,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我与老井结下不解之缘,从前的担水经历,老井丰盈与干涸,乡亲们的欢笑与辛酸,依然历历在目。沧桑的老井及其清澈甘甜的泉水一直深藏在心中,流淌在血液里。

  水是生命之源。我国是缺水的国家,而且分布极不均衡。我们应该倍加珍惜,合理利用水资源。如果当年节约用水是残酷的无奈,现如今节约用水是优良的品德。


父亲的扁担

  父亲走后,我们和母亲搬到哥哥在白榄路边新建的房子居住,让母亲和我们离开那几间恋恋不舍而又无比伤心的老房子。再后来,家里的老屋也消失在荒凉的旧村落中,随之消失的还有父亲用过的所有物件。虽然父亲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一直为未能留下父亲用过的任何一件物品,留下对父亲的念想深感遗憾。

  我常想,在父亲用过的诸多用品中,我最希望留下的是父亲的扁担。当年,作为队长,父亲的扁担,一头挑着全村的责任;作为父亲,一头挑着全家的希望。

  人民公社时代,父亲的劳动工具主要是梨、耙、粪桶、泥箕和扁担,当年一切生产资料都是集体的,只有扁担是父亲自已的私有财产。扁担是父亲的“战斗武器”,跟随父亲几十年,是父亲的心爱之物。

  扁担作为常用的农业工具,在农村使用十分广泛,家家户户都有,而且不止一根。从我记事起,我见过和用过很多扁担,竹的、木的,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新的、旧的,各式各样。父亲的扁担很特别,在全村都是绝无仅有的,扁担有碗口粗,长约两米,比普通扁担大很多,长很多,重很多。扁担原本为浅黄色,经过多年的千担万挑,风雨兼程,体磨汗浇,慢慢变成浅褐色,古色古香,神韵十足。扁担坚固耐用,坚挺帅气,从中间向两头微微翘起,立起像弓,蓄势待发;平放像舟,气势如虹;挑起像箭,势不可挡。

  父亲不许别人使用他的扁担,一般人也不会用,不敢用,如果掌握不好,挑东西的时候容易反转过来,可能会造成受伤。小时候我把父亲的扁担扛在肩上,感觉很重,不要说挑东西,光是扁担压得就够呛。我曾经问过父亲,他的扁担的来历,他告诉我扁担是他自己做的。很多年前,他决定自己做一根扁担,他找遍了整个村子的石竹林,砍下一条最大最匀称最结实的石竹,取上一段大小均匀,竹节均匀,颜色均匀的回家,从中间破开,用木块垫起两头,平放在阴凉处,让其自然风干备用。几个月之后,石竹风干,在风干过程中由于边皮竹青与竹块(心)之间的密度差异,收缩形成两头翘起,形成浅弓形,这是父亲最想要的形状,是上等石竹自然风干的最佳效果,父亲在两根中选一根最好的,接着,削边塑形,刨滑打磨,就做成了扁担。

  一般的扁担是直的,甚至是微微坨的,挑起重物就更坨了。而父亲的扁担两头是向上翘的,挑起重物两头还是微微向上翘。父亲说,扁担两头向上翘最省力,向下坨费力。我不知道是什么力学原理,或许父亲也不知道。应该是一种气势,一种姿态,一种感觉吧。父亲的扁担挑起来感觉省力,还有一个原因是扁担很宽,受力面积大,肩膀的压迫感小,自然就感觉轻松些了。

  五六十年代,在国家大兴建设水利工程的号召下,父亲带领乡亲们从一个水库工地辗转到另一个水利工地,用自己的扁担,与社员们挑出一道道大坝,一条条灌渠。我们村地势较高,水利灌溉工程无法直接达到,为了解决农业用水,父亲带领乡亲们自力更生挖山塘,就是选择地势较高的山坳,铲挖肩挑,筑起一道大坝,造出山塘,用于蓄水。在我的记忆里,造山塘的工地总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父亲永远是起得最早,挑得最重,冲得最快的人。因为有时候白天乡亲们要耕种生产,所以晚上还要挑灯夜战挖山塘。为了争时间,抢季节,镇里号召邻村的群众支援工地,工地上来了很多人。那时候我们小,挑不起担子,就和小伙伴们拾柴草,点篝火。工地上人头攒动,汽灯通明,篝火熊熊;战鼓雷鸣声,冲锋号角声,加油呐喊声响彻夜空。经过无数个昼夜的奋战,山塘终于筑成。可以说,新中国初期的山塘水库和各种水利设施,是中国农民用扁担挑出来的。

  据乡亲们说,在水库工地和村里劳动中,乡亲们挑断了无数扁担,唯有父亲的扁担完好如初。我后来问父亲,为什么您挑得最重,跑得最快,别人的扁担断了,而您的却不断呢?父亲说,好比喝酒,能喝两斤的人喝一斤会醉吗?我的扁担能挑两百多斤,我挑一百多斤自然不会断了,别人的扁担本来最多能挑起一百多斤,挑到一百多斤极限,不断才怪呢。听了父亲一番话,我才明白为什父亲在制作扁担时,对材料和工艺要求如此讲究,如此严苛。

  我们七八个兄弟姐妹还小的时候,家里是村出名的“超支户”,为了让一家人在苦难中存活,父亲必须起得最早,回家最晚,挑得最重,走得最快,挣“工分”最多,父亲的扁担挑着一家人的生计。为了补贴家用和给儿女们交学费,父亲还要经常凌晨四五点钟起床,挑柴到镇上卖。迎着寒暑,借着星光,独自一人负重走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两边是死一般寂寞的山峦,夜鹤的鸣叫声格外凄楚。父亲脚步坚定沉稳,肩上挑着重担,挑着儿女们的未来。有时也带上姐姐一起挑,姐姐年幼体弱,挑一段路歇一会,父亲挑一段路又放下,回头帮姐姐挑一段路,如此反复,直到走完十几里山路,姐姐累哭,父亲心疼。不管多少钱,都要卖掉,要在天亮之前赶回村里,照常和乡亲们出早工。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像铁人,从不喊苦喊累,忙完队里的忙家里的。在那艰苦的岁月,他带领全队乡亲们自力更生,难苦奋斗,确保困难时期全队不饿死人;他竭尽全力,百折不挠,把我们七八个兄弟姐妹全部养活长大。

  小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在山坡上放牛,父亲和乡亲们在附近劳动,休息的时候,乡亲们常常用扁担比赛“力气”,主要有三种方式:一是“顶手力”,两人面对面站立,各自用一只手握着扁担的一端,申直手臂,与肩同高,另一只手叉在腰上,身体向前倾。“裁判员”喊口令,两人同时发力,后退者败,前进者胜;二是“顶肚皮”,两人面对面站立,把扁担两头放在各自的肚皮上,一只手扶住扁担,另一只手叉在腰上,两人同时发力,进者胜,退者败;三是“顶头功”,两个人面对面把扁担放在额头上,一只手握扁担,另一只手叉腰,规则同上。旁观者的加油声,呐喊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山坡都沸腾了。父亲从不参加这种比赛,也不准用他的扁担作道具。似乎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队长的形象,亦或是为了维护自己和他人安全。而我拿父亲的扁担玩“划旱船”,他却同意。所谓“划旱船”就是把肩担平放在草地上,扁担两头翘起像小船一样,双脚一前一后站在扁担中间,双手拿着木棍同时发力向后推,像单板滑雪,扁担在草地上像船一样滑行,我像风一样遛过,扁担在草地上划出一道痕迹,非常好玩。有时候滑得太快,失去平衡,也会“翻船”,摔倒在草地上,父亲在旁边看着,没有责备,只是憨憨的笑。

  每年夏秋两季分“口粮”是全村人最开心的日子,整个晒场——“禾坛”充满着欢腾,排队,装谷子,过称,记数,叫喊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大人们把村里分的稻谷用谷箩担回家里,储存在谷缸里。父亲担谷的时候,我和哥哥紧跟在后面,父亲把稻谷倒入家里的谷缸后,准备返回禾坛,去担第二担,我和哥哥每人占一边快速爬进谷箩,蹲在谷箩里,双手紧紧抓住谷箩的绳子,父亲用扁担挑起谷箩,肩膀晃动扁担,两只谷箩随之上下晃动,父亲边走边吆喝“卖猪仔啰”,我们时而大笑,时而尖叫。那时候小,不懂父亲的辛苦,担谷回来还要担着我们玩耍。我们很开心,父亲也很开心。在没有玩具,没有文化娱乐,没有体育运动的革命岁月,父亲的扁担带给我们无穷的乐趣。

  父亲离开我们整整三十年了,我常常想念父亲,想念父亲的样子,想念父亲的扁担。未能留下父亲的扁担,只留下童年的记忆,我把父亲的扁担和父亲吃苦耐劳的精神藏在心里,担起自己的责任继续前行。


登圣堂山

  今年初冬,我参加自治区工会组织的“一线职工疗养活动”,成员大都是来自我县各行各业的一线优秀职工,我们东港征地组几位同志“沾光”参加,地点是来宾市的金秀瑶族自治县。这是我工作三十多年来第一次享受作为“职工”的一种福利,虽然只有一周时间,但是感到有特殊的意义。

  我对金秀的第一印象就是到处是大山,金秀县城就在群山环抱之中,进入金秀县城,要穿越不知多少座大山,要走出金秀县城,总是山外有山,山峦叠嶂。金秀的山与山之间挤得很近,挤得好像只有一条缝,舍不得给老百姓多留点耕地和生活空间,耕地一小块一小块躺在山间夹缝之中,民房被挤成一排一排隙在山脚下,或零散分布在山腰间。有些山与山之间连缝都不留,直接拥抱在一起,山腰拥着山腰,山峰连着山峰。盘山公路环绕在谷峰之间,螺旋式攀升,上升到一定高度,白云裹着水汽像涨潮的海水,慢慢灌满山谷,正如歌中唱的“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朵朵白白绕山间”。方圆几百公里,群山环抱,其中圣堂山是金秀群山中最著名的一座,在金秀县城西南45公里处。整个圣堂山景区方圆150平方公里,由七座1600米以上巍峨奇异的群山组成,主峰圣堂山顶海拔1979米,是桂中第一高峰。得知登圣堂山是我们这次活动的项目之一,大家都很期待。

  登圣堂山是我们到达金秀的第三天,大家都做了充足的准备。一大早起来,我们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车来到圣堂山脚下,再由景区中巴盘旋了半小时送达登山口。从登山口到顶峰有4.6公里,正常情况下要三个多小时才能登顶。下车后,每人买了一根竹竿拐杖,带上一瓶矿泉水,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往山上冲,好似山上有宝藏一样。

  来之前工作人员提醒大家,山上气温低,要多穿衣服。山上五六度的温度是合浦县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了,我特别怕冷,所以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大部队”是上午九点多钟开始登山的,山路陡峭崎岖,不规则蜿蜒而上。石阶路面由紫红色硕岩石块铺成,石块色相质感与路旁岩石相同,故为工人们就地取材铺设,取较平整一面向上,未经任何加工处理,大小不一,不甚平整。大概是前一晚下雨或是水汽大重,石块路面湿漉漉的,走路容易打滑,我们拾阶而上,年轻人大步流星,我们几个年长些的同志小心翼翼往前走,大家兴趣勃勃,边走边对周边或远山迷人的景色喝彩,欢呼声,赞叹声起此彼伏。

  中国十大名山我登上过八座,其实大部分是借助观光览车到达一定位置,再徒步登一段到达顶峰的。如果从山脚徒步登上顶峰,适合专业攀登者和勇敢的登山爱好者,一般人是难以企及的,至少我是不敢的。海拨一千米以下的山适合大众登山运动,比如南宁太明山、桂平西山,我都曾经徒步登顶。圣堂山海拔近两千米,步登距离四五公里,是徒步攀登的理想山峰,具有一定的挑战性,既可作为登山运动,也可以探险袭奇。圣堂山在中国不算名山,或许是宣传不够,亦或是从前交通不便。旅游者不多,特别是冬季,登山的人很少,我们可以从容不迫,尽情观赏,感受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圣堂山地貌与桂林山水的喀斯特地貌不同,喀斯特地貌又称熔岩地貌,它的岩石结构主要是石灰岩,圣堂山的岩石结构为泥盆系紫红色硕岩和石英砂岩组成。桂林山水以山青、水秀、洞奇、石美而享有“山水甲天下”的美誉。圣堂山山体更加宏伟壮观,独具雄、奇、险、秀、古、野的景观特色。山上神奇秀丽的万亩变色杜鹃林,变幻莫测的云海迷雾,奇松怪树,古朴原始,生物物种繁多,景观独特奇异。通往圣堂山顶峰的岩石路上,一步一景,美不胜收。让我感到最奇妙的是,走一段再选一隅视野开阔处,站一会欣赏近景,感受触摸的快感;吮吸天然氧吧,感受心房的陶醉;向外远眺,感受视觉的满足。远山云卷云舒,云里雾里,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一会云海飘过,万里云海盖山脉,一会俊峰出云端,山峦云海出奇观。蓝天、白云、山峰交融为一体,片刻瞬息万变,神奇莫测,宛若仙境一般。此刻,感觉心在云海中飞翔。

  我边走边赏,时而拍照时而录像,迷失在大自然的美色里,忘乎所以了。突然,周边只有我一个人了,看看时间已走了一个多小时,看看路标,才到半山腰,我不知道“大部队”走到哪里了,前看后看都没见到人,我成了“孤独”的登山者。又走了一段,微信群传来消息,我们的“先头部队”——一部分年轻人已经登上圣堂山顶峰。我一点都不觉得惊奇,我也曾经年轻,为目标埋头赶路,风雨兼程,不达目的不罢休,却忘了路上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接着登顶的同志又说,山顶云雾缭绕,周边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顶峰的一块大石碑,上面写着“圣堂山顶峰”。常言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其实未必。遥想很多年前也是一个冬日,我和单位的同事借助越野汽车登上长白山顶,上面风雪交加,寒风刺骨,能见度不足五米,不单看不到长白山天池,就连脚下的长白山什么模样也看不清;无独有偶,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我好不容易借助观光览车登上黄山,只见风雨飘渺,云雾茫茫,人头攒动,几樽麻黄色巨石耸立,冷冰冰的。挤过人群,走近著名的“迎客松”,只看到它朦胧的身姿在风雨中摇曳,俨然和我们摆手说再见,而不是欢迎来作客。真可谓“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圣堂山除了一条石道,整座山保持原始状态,很少人为因素影响,我用心感受圣堂山原始与古老的韵味,唯恐哪天被资本改造,破坏自然固有的模样,惊动大山的静谧与安详。相对人造景观,我更倾心自然的美丽,原始的纯朴,让人超凡脱俗,心旷神怡。我穿过“冰川遗址”,登上“会仙亭”,跨越“超级原始森林”等人们给山体上各部位起的“外号”,我不在乎她的名称,我用眼睛和内心去欣赏。每到一处都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深感震撼,对造物主的慷慨恩赐心怀感激,对人类的微不足道追加认知,对大自然的浩瀚神奇顶礼膜拜。这是登山的意义,登山的感悟,登山的收获。此刻,我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我边走边脱衣服,最后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而手臂是挽着一大捆衣物了。为了赶上大部队,我加快了步伐,突然一只脚踏到石窝子扭了一下,一阵疼痛,我好像崴脚了。我挪到旁边的石敦上坐下,轻轻活动一下脚腕,还好不算很严重。我决定休息一会,从半山腰折返。一方面,不想影响“大部队”下山的汇合时间,另一方面,不能加重脚腕的伤情。只能感慨“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了。

  我撑着竹杖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多少有些无奈和伤感。上山容易下山难,再难也要坚持走。走了一会,看见一个外国白人,背着双肩包,脸色红润,头发金黄,虽然外国人的年龄难以判断,但估摸也有六七十岁了,自己一个人吃力地往上走,他朝我微微一笑,我回了一个笑脸。他打个手势,好像是问我距离山顶还有多远,我不懂外语,拿竹手杖在路边的一小片泥沙地里画了一条直线,在直线中间划断分成两半,再把下端的一半中间划断分成两半,用竹杖指点着最末端小段,意思是他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他认真看着,似乎明白了,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们会心地笑了。我招手向他道别,他继续慢慢向前走,看着他的背影,我肃然起敬。也许我们都是孤独的登山者,我不知道他能否登顶,但是,他还继续向前,我却在后退,他的精神值得我学习。



热烈庆祝新中国

成立75周年






本站使用百度智能门户搭建 管理登录
手机访问
手机扫一扫访问移动版
微信

使用微信扫一扫关注
在线客服
专业的客服团队,欢迎在线咨询
客服时间: 8:30 - 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