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从殡儀馆走了出來,又前往港尾藤仔岭,让90岁仙逝丈母親的骨灰,与岳父的骨灰合葬一起,入土为安…接着做和尚、烧纸屋、入祉五福禅寺灵位…那时此刻,我似乎在一天两次暴雨二趟暴日的过程中,淬火又淋雨,终於有了自己自由的时刻…而我却中署了,顾不上大舅兄招呼吃荣德平安饭。去了解东175号生命原始点推桑理疗…虽然,花8o元恢復了神志,却让我眼泪淆下…一个非常乐观的丈母娘、如母的丈母娘,难道就这样不见了…人的生命,真的只是一阵子,一个过程…如梦如幻,如电如露…昨天许林头烧尸的炉口,进去了27具肉体,灵魂是否变成了阴魂。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忘怀…以至此刻,我在锦江道散步,看到了擦肩接踵的往来,似乎也是一具具将去许林头肉体…-附有一种佶屈聱牙的未來阴灵,向我展示笑容或鬼脸!让我感覺恐惧与沮丧!
今天早晨醒来,我发现了对我最有意义的发现,我还活着…但是'活着'的人,是会生病变老的,去年以来,陪护看望入住养老院丈母娘的经常,遇见一对厦大教授也夫妻双双入住养老,他說:'盼著回到祖籍平和小溪去养老,可儿女孙子都在厦门工作读书,到平和探望不方便,只好折中选在近厦门的龙海,享受休闲式养老,毕竟这儿算是漳州了,也是闽南古镇…在乡村与城市之间,有一个闽南最宜的养老福地石码,这儿不是很适合年轻人闯荡创业,却是老年人的鹄羹鹜巢…',石码,亦曾辉煌话三江,似有繁華通四海,那是'大月港'时代的腹地…石码的八景之一'远浦归帆',亦是许多海外赤子、人中翘楚的归宿,如是所闻!
我去和睦养老院的上下出入,不是每天必达…但是,那儿的老人有许多熟识的老前辈,好友朱毅斌的母親蓝廉县妇联老主席,今年94岁,生活能自理,就是健忘了许多陈年往事,有一天她对儿子毅斌悄悄地问:'刚才来看我的小姐是谁?',毅斌惊讶地说:'阿娟你的小女儿忘了!'唉,也许健忘是老了的标配,也是老了清空痛苦与杂念一一这娑婆世界印象的好事。
境无好坏,唯心所造。起心动念,决定了一个人的一切。
真正困扰我们的,并非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而是我们对这件事的解读。
庄子的思维达观通透,早在千年前就解读了这个道理,心念一转,柳暗花明。
苦难是花开的伏笔
《庄子•大宗师》里讲了一个故事。
子犁是子来的知己好友。子来生病了,气息急促眼见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他的妻子儿女都围在床前哭泣。子犁前往探望,说:“你们赶紧走开,不要惊扰他由生到死的变化!”
子犁又朝着子来说:“伟哉造化!又将奚以汝为?将奚以汝适?以汝为鼠肝乎?以汝为虫臂乎?“
造物者真的伟大,它将把你变成什么,送你去何处呢?把你变成老鼠的肝脏吗?把你变化成虫蚁的臂膀吗?
好事并非一定好,坏事也不是绝对的坏。正如道老子说的那句“反者道之动”。庄子善用转化和对比,让我们体悟到一种境界:水到绝处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重生。
如果我们学会了庄子的心念,死亡会转化成新生,我们会站到更高的造物者视角看世界。所有苦难不过是花开的伏笔,我们也将安静从容,不悲不喜。
《菜根谭》里讲过,苦乐无二境,迷悟非两心,只在一转念间耳。
万物皆有回转
苏东坡身上也有浓厚的“庄子”痕迹。
中国人想起他,内心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因为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观派。
蒋勋在谈起苏东坡的生命哲学时说,苏轼永远可以在生命里看到正面的意义。本来是一件哀伤的事,可是经由他一转念,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苏轼有一首词《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古人喜欢伤春悲秋。苏轼看到春天逝去,花都凋零褪色了。本来是伤感春天的离开,但他看到的却不是悲伤。他看到的是杏花零落,一转念就想到,杏花一定要凋零,才能迎来生命结成的果实。
再看枝上柳绵吹又少,柳絮纷飞掉落,其实是它的种子漫天飞舞。如果柳絮飘零是令人哀伤的,他一转念,又看到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种子在其他地方发芽生长,消逝的柳绵将拥有全新的生命力量。
这样的转念力量,我在史铁生《我与地坛》里也曾读过。我太喜欢书里那段太阳的描写了:
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
人生长路漫漫,祝我们永远不会失去发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