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
—— 王瑞 作品展 ——
作家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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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 中共党员,1982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哈尔滨市虹桥中学体育教师。喜爱文学创作,作品多以体育学科教育教学为主,其《柔软的操场》一文获得第三届三亚杯全国文学大赛银奖。
《我向我的学科致敬》
我是一名体育教师,和其他学科的老师一样,每天都奋战在教学一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习惯于把学习的科目划分为主科和小科,我真的觉得如此划分有些简单粗暴,可是我平时也这么称呼。我称呼语数外理化为主科,称史地政生音体美微为小科,主科顾名思义:主要的学科,重要的学科,以学习本学科为主的叫主科。那么小科该怎么理解呢?微小的弱小的学科,亦或是不是主要或者重要的学科?想到这儿我心里有点发酸,我在从事着不重要,不主要,不被重视的学科,那我的价值又在哪里呢?我翻开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标准上面有一句话明明写着:体育学科是学校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促进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看来,体育学科虽然作为小科但是也是有价值的,体育学科是与各学科并肩一起去培养人,发展人,使人成材的学科。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又舒服多了,一下子又找到了自身的价值。
我一直认为做为一名教师自己的价值是与自己的学科绑在一起的。假设一个老师二十三岁参加工作,六十三岁退休,整整四十年的时间都在从事本学科的教学工作,如果跟她说:“你一个小科老师,没人重视你,你上课学生都不听课。”她会怎么想呢?我想她一定会很伤心。人活了一辈子总该有些发光发热的时候,总应该有被人称赞的时候吧。大家怎么称赞一名体育老师呢,从哪个角度去称赞呢?夸她个高,夸她身材好,夸她声音洪亮,其实这些表面的夸奖都不如说这个老师课上的好。所以,我认为一名体育老师要让自己发光就要着手于本学科的教学,努力上好课,不断提高自己,不愧对学生,走好每一步,价值就在这沉甸甸的脚印里,在滚落的汗珠中了。
小学科不被重视是正常的,很多年了,没人改变,这让我想起了我们教师的祖师爷孔子,都说孔子弟子三千,七十二贤人。桃李满天下。但是据说他的儒家思想在当时并不被重视,一直在他死后五百年,在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倡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将儒学思想推上历史高潮。自此以后,儒家学说逐渐成为历朝历代皇帝加强皇权的重要手段和指导思想。可见不被重视并不是说不重要。
老百姓有个共同的特点,都喜欢看到弱小变得强大,我也一样,我觉得看到弱小变强大会振奋人心,给自己带来拼搏奋斗的信心和向上的力量。美国有一部电影,名字叫《当幸福来敲门》。它讲述了一个普通人艰难奋斗的故事。故事发生在美国旧金山,主角克里斯·加德纳家庭遭受巨大打击,妻离子散,无房无车无钱,生活陷入了极度困境。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克里斯毅然决定去求职,一路坎坷地风雨兼程,他最终被一家金融公司录用,电影中克里斯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不放弃的精神。做为一名体育老师,也应该有不放弃的精神,如果这条路真的一路都充满荆棘而且永远没有尽头,那么咱就把荆棘当成标志物,绕过它,跨过它,钻过它,如果不慎被它扎出血,那我们就把扎出的血当成盛开的希望之花吧!那个时候,我也依然向我的学科致敬!
《柔软的操场》
晚饭之后,夕阳未落,闲来无事,村小溜达!我小学毕业一晃已经三十年了,如今我是一名体育教师。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十年前,村小操场上的体育器材还是很丰富的,有单双杠,平衡木,铁秋千,大吊环。一到课间,它们的”身上”就爬满了人,有人在单杠上上下翻动,有人在平衡木上飞速奔跑,有人在吊环上“大头朝下”…这些常规动作已经让我们有些乐不思蜀了,而我们又总能打破常规,做一些非常规动作,在旁人面前出尽风头。比如我们个别同学愿意玩旋转吊环,就是一名同学两只手紧抓一只铁环身体悬空,另一个同学转动他的身体,转呀转呀直到再也转不动为止,然后反方向再用力一旋,只见那个铁环上的人像是个陀螺一般飞速旋转起来。我们看着笑着,给他掌声,给他喝彩,同时也为他捏了一把汗;再例如一些人玩旋转秋千,我们当时的那个大秋千形状似梯子,在梯子中间是一个铁轴,铁轴与横杆联动。所以有人就爬到梯子中间,腰部与铁轴齐平,双脚紧勾梯子的竖杠,双手也紧把梯子的竖杠,把脑袋钻过横杠然后用力后仰,用脖子后面紧贴横杠,就这样把身体紧紧地附着到秋千上,然后另一名同学用力摆动秋千,使秋千旋转起来,只见秋千上的那个人就像马戏团里的演员一样转呀转呀,看得我们兴高采烈,跃跃欲试。同时真的很担心他会掉下来。再说这双杠,我们玩的最多的要属“追猴子”游戏了:发出开始口令后,两人迅速双手握杠,双脚用力向上跳起,双臂随之用力向上支撑,当腰部与杠上缘齐平时,双腿由后向右前上方摆动,双腿高度超越右侧杠时腰部发力,双腿用力向下摆动,随之双手推离杠端,身体由杠的右侧落地后紧接着快速跑到对方的位置在进行相同的动作。两人之间相互追逐,直到一人追上另一人为止。我们吁失败者,抬起胜利者大步向前,昂首挺胸。
老实说,因为玩这些器材,摔伤的,磕伤的学生可不少,试问我们那个年代有谁把袖管裤脚撸起来看看胳膊肘波棱盖有完好无损的吗?都是旧伤未好新伤又至。但是我们的父母从来不会因为此事去找学校,质问学校,为难学校,甚至敲诈学校。
学校的沙坑,只有运动会时体育老师才用铁锹翻翻沙土,而非运动会时我们仍跳不误,不论是蹲踞式还是挺身式,你敢不敢跳吧!崴了脚一瘸一拐地走回教室,上了一节课,似乎又好了,下课还得继续比。我们的篮球架子是用大石头压住的,有的力气大的学生故意搬动大石头,使篮架左右乱晃,打篮球的人在篮架下也不躲,仿佛你要躲就证明你胆小似的,人只轻轻地说一句: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随后自玩自的,毫不在乎。篮板的木头已经掉下好几块了,外层的白漆脱落得所剩无几,阳光透过缝隙洒在我们露着脚指头的黄胶鞋,脚指头在鞋里调皮的一伸又一缩,我真希望脚趾下次伸出来的时候能看见袜子。我们拿着外皮掉光,形似椭圆,鼓着大包的篮球,投呀投呀,跑呀跑呀,搞得场地尘土飞扬。篮球岁数大了,实在撑不住了,气竭了,瘪了,但是我们丝毫不放过它,打不了篮球我们就把它当球踢,用脚踢,用膝盖撞,用脑袋顶。总之我们手中篮球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身份是多样的,它快乐了我们的童年。冬季有趣,学校浇冰场,我们肆意在冰场上打出溜滑,抽冰尜,在冰上拉人玩,甚至我们在冰上跳绳,骑着父亲的大“二八”在冰面上驰骋。“放着好道你不骑非得上冰面是不是”!在哪传出来的话,甭管他,只要不是班主任老师说的就没事儿!人这么想着,头也不回!四月份校园的大榆树开始躁动起来,一串串的榆树钱随着风摇摇摆摆,像调皮的女孩的大辫子,“好吃,真好吃”树枝上骑着一个人,正把榆树钱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我们笑嘻嘻地看着,“你上不上”“你上我就上”“那咱一起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树上结出了四五个“小蛋子”。我们吃着扔着,把“大辫子”撸的越来越细......落在地上的榆树钱被人踩了又踩。
往事如烟,岁月褪去了往日的色彩,呈现在我面前的分明是一个透明的幻梦。如今的校园里已再也不见当时的体育器材,更不见当时的我们。见得最多的是一个个带着眼镜,背个大书包,满脸愁容,两眼无光的“小大人”儿。听得最多的是“同学们注意安全,不要追逐打闹,不要从事危险游戏”的教师话语和学校广播。要知道自己小时候可没少玩危险游戏,受过伤,吃过苦,忍过疼,也流过泪,磕磕绊绊没心没肺地一晃走到了现在,走得结实而有力量!
而如今的村小铺了草坪,拆了篮架,砍了大树,种了小花,柔软而娇美。
《重拾坚韧》
我常长想,在赞美声中长大的孩子一定是幸福的,内心充满阳光的,小时候是,长大后也一定是的。
人都爱听好听的,一些人也总喜欢夸奖别人,尤其夸奖小孩子,长得好的夸她漂亮,不吵不闹的夸她乖,实在看不出什么优点来那就夸她聪明。是的,小孩子也常常得到这样或那样的表扬,以至于更有个别的孩子认为:没有得到表扬就是批评!自尊心太强。
但是我又常想:我们的孩子总有一天长大,总会从某一天开始,她听到的夸赞声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甚至消失。同时批评声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甚至每天都有。那么,我们的孩子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呢?
我看过士兵训练,有一个镜头是一个士兵正在进行射击训练,他的枪管处绑了几块砖头,训练服早已湿透,汗珠从额头滚落到鼻头,又从鼻头落了下来,砸在鞋面上有溅起一朵水花,他站的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小滩。他的双手也不住地微微地颤抖,看得出他想极力控制枪管而全身都紧张的用力。此时此刻他全身的肌肉一定如铁一般坚硬,那可真是一个活雕塑!这个训练恐怕持续得几个小时了。一旁的教官却在一旁时而轻声细语时而大声呵斥:我看你坚持不了了,放下吧,放下你就舒服多了…放下吧,啊?放下就舒服了,做这些无畏的坚持有什么用呢!“不放!啊…”那个兵在怒吼…
其实我想说的就是我们的孩子现在缺乏一种的品格,这个品格就是坚韧。我们在赏识教育理论的光照下似乎忘记了这一点。忘记了孩子脱离家庭与学校的温床后总要接受社会的暴风雨的洗礼。
早让孩子知道:把事情做好这是本分是责任是担当,无关于夸奖。如果把事情做坏,会受到批评,甚至惩罚,这是社会的法则。做对的事,做有用的事,即使遭遇质疑甚至反对,也要从容地往前走,一直走到尽头儿!
与我们的老师、家长、学生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