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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化阅读的今天, 我们为何创办一本新的文学刊物

2023-06-14 13: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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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7月,《青春》发行量已达70万份,但由于页码少,远远不能满足每天来稿“一装一麻袋”的发表需求,因此,《青春》青年文学丛刊(季刊)面世,页码也由主刊的64页猛增到208页,主发青年作家的中篇小说,也有长篇、短篇和诗歌等,头条便是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雪》。1984年,杂志社把“青春文学奖”授予这部中篇小说,同时获奖的还有张平发表于主刊的短篇小说《姐姐》,这两部作品也分别获得了1984年全国优秀中篇、短篇小说奖。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雪》更被称为“知青小说”里程碑式的作品。更多后来雄踞文坛广为读者熟知的名字不断出现在新创办的《青春》青年文学丛刊上,王蒙、马未都、高晓声、赵本夫、叶兆言、周梅森、陈村、朱苏进、储福金、韩东……40年前,这些人大多还都是小青年,或正值壮年。正如冯牧先生在为丛刊题写的贺词中所说:“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发展,需要造就一批又一批文学新人成为骨干力量。”《青春》丛刊为更多年轻作家提供了发声的舞台。但是很可惜,由于种种原因,这本丛刊于1988年停摆。

2019年10月,南京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世界文学之都”称号,作为南京市属唯一全国公开发行的文学杂志《青春》,我们自豪、欢欣鼓舞之余,内心其实是有些不安的。如何打造一本能够匹配“世界文学之都”形象的刊物提上了日程。终于,就像我们于2019年恢复停摆了35年的“青春文学奖”一样,我们决定在2023这一年,将同样停摆了35年的《青春》青年文学丛刊复刊,并重新包装定位,改版为《青春》世界青年文学选刊,还是当初的版本,还是当初的页码。

选刊的封面上有一句定位语:瞩目世界青年写作,推动全民文学阅读。这句话已经向读者言明了刊物的两个面向。如今,传统媒体在一夜之间成为明日黄花,基于互联网催生的垃圾信息遮天蔽日,碎片化、泡沫化、短平快的文字、图片、短视频,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影响着青少年的心理成长和审美趣味。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去年的世界读书日,我们迎来了首届全民阅读大会,倡导“全社会都参与到阅读中来,形成爱读书、读好书、善读书的浓厚氛围”。《青春》选刊也是“书”之一种,它与读者见面的周期更短,信息量更丰富。在精心的策划和编辑加工下,我们对它的内容、品位有着坚定的信心。同时,我们也以“读者愿意把杂志放到书架上”作为刊物制作的形象目标,编辑部反复比较封面方案、内文版式、折页设计、双色印刷,就连每一个栏目的选题和内文标题,也经历了轮番比较、修改、润色。

今年3月,《青春》世界青年文学选刊创刊号破茧而出,迎着新鲜的风、自由的光,飞向四面八方的读者。翻开新刊目录,读者便能轻易解读出“世界、青年、文学”几个关键内容定位,飞流直下般的首发阵容,更将读者的心境卷入一片浪花翻腾的暗涌。创刊号的开篇是来自尼日利亚青年作家奇玛曼达·恩戈兹·阿迪契的大散文《哀痛笔记》。生于1977年的阿迪契有着丰富的教育背景,曾研习医药学、传媒学、政治学,硕士毕业于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创意写作专业。她的作品《紫木槿》《半轮黄日》《绕颈之物》《美国佬》曾获全美书评人协会小说奖、《纽约时报》十大好书等。阿迪契的写作基于非洲殖民背景和尼日利亚历史记忆,因其面向种族、家庭、女性的世界性文化书写,被认为是全球最接近诺贝尔文学奖的“70后”作家之一。正如阿迪契在采访中所说:“当你有一个好的故事,世界各地的读者都能产生共鸣,都能产生联系。”《哀痛笔记》以父亲的去世和“我”的种种关于家庭、成长、父亲形象的回忆和塑造,传达出“斯人已逝”的悲伤共情。但阿迪契的视角如此独特,她以抽丝剥茧的笔触,解构了令“我”感到无助、绝望甚至愤怒的哀痛。“对于哀痛,人会不会有独占的欲望?我想让痛苦了解我,我也想让自己了解她”,这句话,或许可以作为我们进入阿迪契的哀痛思辨的题眼。这里揭示一个小秘密,《哀痛笔记》的中文版,此为首发。

接下来,更多“年轻态”的精品力作可谓“乱花渐欲迷人眼”。两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早年作品:莫言30岁写出的《白狗秋千架》、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27岁时写成的《房号》,以及苏童的《古巴刀》、迟子建的《逝川》、石一枫的《寻三哥而来》、董夏青青的《在晚云上》和李娟的《木耳》。这些,都是他们的青春之作。

在特约主编何平先生说出“我们以复刊的名义,创刊《青春》世界青年文学选刊,希望复兴的是20世纪80年代文学黄金时代的青年气”这句话的同时,我们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不容乐观的事实:大众对文学阅读的狂热早已冷却,文学期刊的“黄金时代”一去不返,许多业内人士毫不客气地向我提出一个共同质疑:这个时候还创办新刊物,有读者吗?得填好大的窟窿吧?

我们的读者定位是早已设定好了的,以全国中学语文教师为主要读者对象。一个孩子养成良好阅读习惯基本在少年期,也就是小学阶段,这时的引导者主要是家长。但要确立阅读品位,养成可以伴随终身的优质审美趣味,则主要是在中学阶段完成。能在这个阶段形成良好引导作用的,语文老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为此,选刊每期也将邀请一位经验丰富的语文老师组织专栏,解读“中学视角下的青春阅读”。第一期,南师附中语文教研组的庞冉老师向同学们推荐了李娟的《木耳》、张怡微的《不受欢迎的客人》两篇文章。借此,我们希望尝试通过文学现场,能否连通中学语文教育。

诚不我欺,市场已然残酷,优质内容的分发途径之探,是真正横亘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巨大难题。经过从去年10月到今年3月前连续几个月的宣传轰炸,这本新刊的订阅量仍旧少得可怜,但它毕竟才刚刚诞生,还需要时间成长,需要被更多的读者看见。

令人欣慰的是,不管是内容设定还是新创行为,我们都看见了同行者。2022年秋,大型文学双月刊《万松浦》创刊号面世,今年初,《十月》杂志开辟“全球首发”栏目。默契也好,共识或情怀也罢,这种同气连枝的氤氲光晕,照亮和激励着我们不断前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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