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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金莲:小说为我们提供精神的避风港

2025-01-10 11:4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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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马老师好!在我对您的作品的阅读感知当中,似乎老人、儿童、女性以及贫穷和苦难,是您众多小说当中常见的显性和隐性的主角。信仰、爱还有人世的温暖,是您众多作品传播和宣扬的内容。我觉得,您有一颗柔软、悲悯的心,有一支能吐丝绒、织锦缎的笔,您的文字细腻而透着亮光,因为您心灵中本就流淌着真善美。您热衷于选择这类人物或主题作为书写对象,是出于思考还是出于本能?对于选择书写的“主角”,您能否能给青年作家提供一些建议?

马金莲:李老师好!首先感谢您对我作品的肯定。您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唤起了我对自己写作历程的回忆。回头打量走过的路,我发现自己写作24年来,一直习惯以我生活的西海固大地上的人和事作为书写的对象。记得在我开始写作之初,那是2000年,当时我18岁,在本地一所中等师范学校上一年级,看到学校文学社发出的征文通知,我萌生了参加征文比赛的念头,然后就在日记本上写了起来。当时我就有一个明晰的认识,即我要写的东西不是学生作文,而是文学社的征文,尽管这时候我还没有参加过文学社的任何活动,也没人告诉我这个征文该如何写,但我一开始确实就感觉文学社所要的征文和以前的学生作文不是一回事,这可能和我从小喜欢阅读有很大关系。也就是说,从小学时代就开始的阅读,且阅读范围远大于学生作文,大量纯文学作品的阅读,给我打下了很好的文学底子,所以我参加文学社的征文活动时就投出了文学作品,这篇作品写的就是我熟悉的生活里的故事。当作品获得唯一的一等奖之后,我得到了文学社老师的肯定和鼓励,从此我和学校的春花文学社、校刊《春花》还有阅览室、图书室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为文学社的铁杆成员,经常给《春花》投稿,每天的课余时间都泡在阅览室,经常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看得无比沉迷。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庆幸,我一开始就走对了路,遇到了最好的资源。文学社的指导老师马正虎先生尤其喜欢西海固本土作家,经常给我们介绍西海固文学整体情况和西海固作家的新作,他说起西海固本土作家石舒清的作品简直如数家珍,那种条分缕析的深入和细致,等于在引导我们怎么进行短篇和中篇小说的构思和创作。正是在他的引导下,我在中短篇小说的路上扎扎实实地一步一步往前走。这种良好的训练,再加上大量的阅读,等我走出校门踏上社会以后,我一头扎入了生活,现实残酷,而我已经具备了从生活里寻找素材、进行构思加工、写成小说的能力,于是我就继续从自己的生活出发、从我身边亲朋好友的生活出发、从村庄里的乡亲们的生活和命运出发,写出了一篇又一篇小说。生活是丰富的,只要肯用心去寻找和感受,生活里的文学资源真是源源不绝,所以我这些年就一直写西海固的生活,在村里生活的时候我写村里,到了乡镇工作的时候我的观察角度扩大到乡镇,后来进了固原市,接触的生活面更广泛了,我便进一步扩大着写作面。只要我们肯做有心人,写作素材便不会枯竭,总能够寻找到。所以,总结自己这么些年的写作,我觉得写作的“主角”不一定在远方、在联想和虚构中,也可以就在身边,就在我们熟悉的生活里。一句话,做生活的有心人,用好奇和爱的目光去观察、去捕捉,这一点很重要。而我选择自己的写作“主角”的时候,早些年可能更多的是在依靠本能,后来写作时间长了,有了经验,现在会进行必要的文学式的思考。

记者:“马金莲笔下的人物是可爱的,为什么我们写不出那么可爱的人?”有人问我,之后又试图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或许因我们自己不再可爱了。”您作品中的世界有秩序、有自洁体系,里面的人物坚定而虔诚,世界因而坚实、安详,读您的小说,有寻得精神避风港之感。您觉得“可爱的人”在生活中和作品中,如何养成?

马金莲:笔下塑造的人物能给读者“可爱”的感觉,这让我这个写作者很开心,甚至十分欣慰。这种可爱不是有意为之就能做到的,这种感觉不是你想让它有,就会有的,这其实是很有难度的,因为这里头有着人力不可为的因素,需要具备天然的淳朴才能达到如此效果。艺术本天成,天然去雕饰,只有从内心真实流淌出来的东西,才能成就这种淳朴的感觉。有不止一人告诉过我,为什么看你作品里的那些人那些事,觉得那么纯粹、那么美好?我也思考过这里头的缘由,我觉得这得感谢我立足的西海固这片大地,感谢这片土地上的朴素善良的人们和淳朴厚道的民风。这片土地历史久远,文化积淀深厚,乡亲们本性淳朴,我在这样的环境当中一直生活和成长。我四十多年的人生当中,看到的、听到的和影响我思考的,总是积极向上、温暖善良之面居多;我接触的人,尤其是小时候在山村里接触到的乡亲们,基本上都是善良本分厚道的。这些都在影响着我,像天然无污染的乳汁一样,源源不绝地为我提供了精神营养。当我后来写作的时候,我觉得事情本该就是这样的,人本该就是这样的,那些善良、朴素、厚道、可爱,天然地就在那里,我只是记述者、诉说者、展现者、搬运者而已,我像爱自己一样地爱这片土地,如感恩父母一般地感恩这里的人,很感恩这些要素成就了我的文学。很幸运,我出生、成长于这片土地,并且后来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很幸运在大家普遍活在喧嚣、躁动、焦虑当中的时候,我的作品能带给读者一点精神上的清洁价值,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投注的心血就是值得的,希望有更多的读者能从我的作品里得到收获。

记者:您的长篇小说新作《亲爱的人们》,我的阅读感受是,依旧是一座“精神避风港”。这是一部朴素的现实主义作品,不回避苦难与艰难,诗意的日常描摹,熄灭人世纷扰,终究进入精神的安宁,成为可供读者安放心灵的港口。能抚慰人心,我个人觉得这是优秀文学作品才有的品格。《三国演义》写一群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的争斗,但是终究是“浪花淘尽英雄”,归于“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您如何看待文学这种抚慰人心的品格?

马金莲:《亲爱的人们》延续了我一贯的写作路子,即写西海固的生活,写当下的乡土,与以往所不同的是,在这部作品里,我集中展现了中国乡村四十年来的发展变化,尤其是对西海固刚刚走过的这四十年道路做了一个整体的总结性写作。这么一部字数比较多的作品,如何写才能不枯燥,才能更有看头,才能蕴含大部头作品的价值,这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并且一度思考得比较痛苦。如何才能用一部长篇小说来撑起这样的文学“野心”?我前期进行了十分扎实的采访,结合的是宁夏本土的移民政策的贯彻落实。移民搬迁中有几十万人从宁夏南部山区搬到了北部和中部的川区,我关注跟踪采访好几年,掌握了大量第一手素材,在这个基础上,结合我熟悉的乡土生活经验,构思出了这部作品的大概框架。但是,如何才能写出一部长篇小说该有的气象或者说品质?为了解决这一难题,采访告一段落后,我没有急于下笔去写,而是回头重新阅读了一些大部头的乡土题材经典作品,比如《红旗谱》《山乡巨变》《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等等。这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而且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对的话,又能对多少。毕竟,这是一个笨拙而艰苦的举动,我花费大半年时间埋头于这个事,如果没有助益呢?在每天都要进行的艰辛的生活和工作之余,我又花力气做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事实证明,天道酬勤,没有白下的苦,没有白流的汗,当我看完厚厚一摞子乡土长篇小说之后,我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在一条漫长的通道里走了出来。这个过程是我目标明确地向着经典学习的过程,我在跟前辈们取经,我在借助他们寻找属于自己的路。谢天谢地,世上没有白走的路,我感觉自己摸到了那么一条河流的一缕脉络,这河流一直通往新文化运动以来、白话文写作之初,这是那时候就开始的中国乡土文学的精神之河,我在其中涉水走了一趟,我似乎看到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方向。于是,我带着一点迷茫和更多的信心,一头扎进了写作当中。

记者:您的长篇小说新作《亲爱的人们》笔法却是《红楼梦》式的,注重日常生活质感,细腻温婉,细节描写带来极强的画面感。马老师精于让细节描写抵达人物心灵,您能否把您这项功夫传授给青年作家?我觉得这也可以让读者知道您在进行细节描写时是如何发力的。

马金莲:这确实是一项功夫,要掌握这门功夫,我觉得别无他法,就是多读多写。阅读为写作做准备,写作的提高离不开阅读的辅助,它们是相辅相成的,持续的、经年累月的阅读和写作,才能让我们培养起良好的文学感受能力、捕捉能力和表达能力,说起来这真是一言难尽的话题,每个人只有一头扎进去,心无旁骛地在这条路上持续往前走,终有一天会发现,扎实的、大量的、日复一日的基本功的训练,才能成就自己。这时候你便已经是武林高手了,你可以信手拈来地架构写作了。

如果要具体来讲,也是一言难尽的。举个例子吧,《亲爱的人们》当中有一个眼睛失明的人,就是马一山的小弟弟三三,这位男子小时候因为环境限制,一场疾病让他双目失明,从此他活在黑暗当中。那么这样一个人,要表现他对光明的渴望,如何写呢?直接写吗,让他自己对着天空举着双手质问苍天吗?“命运啊,你为什么这样不公?你为什么让我看不见?”这样写就空了,因为这样的情景很多文学作品里头有过,前人都写滥了,读者也看烦了。那么如何才能贴着三三这个人物,写出独属于他的细节呢?得结合实际环境来写。羊圈门这个落后封闭的小山村,因为太小、太贫穷而太不引人注目,它迟迟通不上电,现在终于通电了,大家期待已久的电来了,电带给大家光亮和便利,乡亲们自然欣喜若狂,那么对于三三一个盲人来说,他如何看待这个事情呢,他又享受不到电的光明,他该翻着白眼珠子哭一场吗?还是要用很多的话语表达?文中我是这样处理的,我写他抱起了儿子,让儿子的小手手慢慢去摸高处的发出光亮的灯泡。于是小孩稚嫩的眼睛看到了父亲看不到的光亮,孩子的小手徘徊在灯泡下方,这小小生命对新鲜事物的感受,似乎传递给了他的父亲,三三一直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大了,他那么认真地、神圣地瞪大了他的盲眼,这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光亮。而三三瞪大盲眼的这一幕,我也没有直接去写,是通过三三媳妇的眼睛来表现的。这里我没有写一句三三对光亮的渴望和评价,就是一家人之间这么家常的动作书写,其实已经把一位盲人心中对光明的无限渴望勾勒出来了。有读者特意画出这一段,跟我探讨这里的生动性和典型性,他们都觉得这么写具备艺术手法的高明。我觉得这样的细节处理就是成功的。而要写好细节,要写得符合生活逻辑,又能打动人,我觉得还是要深入生活,多观察、多揣摩、多思考、多用心。

记者:我个人偏好您的《难肠》《长河》《1987年的浆水和酸菜》《亲爱的人们》等作品。您早期以书写西海固的乡村生活成名,我知道您也曾写过都市题材的中短篇小说,而《亲爱的人们》是一部同时涉及农村和城市生活的集大成之作。回首走过的路,您的创作是否经历过瓶颈期?您当时是怎么打破瓶颈,顺利进入下一个创作阶段的?

马金莲:写作这条路是漫长的,我从18岁开始写作,如今坚持24年了,其中不止一次遇到步履维艰的时候,就是忽然对写作有了厌倦感,尤其对自己一直坚持的方向产生怀疑,这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到瓶颈期了。这就跟青春期、更年期一样,是自然规律在主导,迟早会来,所以我的认识很清楚,也很理智,每当这时我就停止写作,进行冷静的回顾和思索,在这样的基础上,调整努力的方向。其中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把生活当老师,深入生活,去生活里寻找方向。生活是日新月异的,是生生不息的,是富有创造性的,紧紧抓住生活,其实就等于抓住了一个法宝,在生活里我们会寻找到突破口,会得到启示,会不断地自我断裂和接续,会获得新生和前行的力量。瓶颈期最明显的一次是2014年,那是我完成中篇小说《长河》以后,就发现自己明显到了瓶颈期:写作方法上,在原地打转;取材方面,一直在童年生活里挖掘。我知道这样不行,我急需突破!于是我上了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四个月的集中学习很有用,我一直进行着学习、探索和思考,这期间写出了后来获得鲁迅文学奖的短篇小说《1987年的浆水和酸菜》。学习回来后的那个冬天,我深入红寺堡生活了一段时间。红寺堡是宁夏中部的一个移民安置区,我常住在一个叫田园村的安置点,那里有火车经过,早晚有火车鸣叫着飞驰而过,那里居住着来自宁夏南部同心、海原、固原、西吉等地的乡亲,大家说着不同的方言,有着不同的信仰,但是为生活奋斗的愿望是一样的,那里的生活是热腾腾的,是奔腾不息的。我每天到村子里走动,听到不同的故事,见到不一样的面孔,累了就去屋后的苦水河边看浑黄的河水缓缓流淌。我的心火辣辣的,被这里的生活所激活;我的心又很安静,我很清晰地看着自己在写作上的困境,接着我看到了出口。现在,当我今年修改完《亲爱的人们》之后,我感觉我再次站到了窄门面前,又一个较明显的瓶颈期来临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我不知道,我再次告诉自己,这是每个写作者都会面临的考验,所以我不能焦灼,我加大了阅读量,重读经典,包括古今中外的,想起哪本就找出来读。同时我开始系统地读当下的作品,尤其是国内优秀的小说作家的作品,比如胡学文、海飞、王跃文、孙频、王威廉、林森、葛亮、乔叶、魏微、张楚、石一枫、鲁敏、叶弥、罗伟章、艾伟……他们像一位位智者,同时代的智者。我如饥似渴地读着,读到谁就把谁的所有作品(目前能买到和能借到的)读完,我顺着他们的作品,渴望触摸到他们写作的心路历程,看到他们是如何突破瓶颈再次起飞的。同时,我也在为下一部长篇小说寻找方向。等找准之后,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会寻找时机深入需要采访的生活里去做专门的采访。

记者:作家和自己的家乡永远写在一起,这类作家曾有不少,比如沈从文和湘西一起进入文学史。您的名字可能会永远和西海固写在一起,永远和家乡写在一起。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在减少,作家的地域性变得模糊,您个人觉得您的情况是幸运还是不幸?

马金莲:自然是幸运的。我一直觉得是西海固在成全我,所以我始终怀着感恩之心。曾经苦难落后的西海固,成全的不止我一人,比如全国有名的作家石舒清、郭文斌、了一容等,都是西海固走出去的作家,还有坚守在本土的比如王怀凌、单永珍、单小花、马骏,等等,都是西海固作家中的优秀成员。西海固诞生了“西海固文学现象”,已经是全国都有影响的文学现象,围绕西海固文学兴起的西海固作家群,正在成为引起广泛关注的作家群,这是很令我骄傲的,正是西海固这片土地哺育并成就了它的孩子们。西海固人的故事,和故事背后的精神力量,尤其是西海固人一代代坚守在这片艰苦干旱的土地上,为生活苦苦奋斗的精神,还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我一直坚信并且期待,西海固作家能拿出更好、更有分量的文学作品来。

记者:您的小说塑造了文学中的西海固,所以可以称您为“西海固的女儿”。我很想知道,作为“西海固的女儿”您如何看待“都市写作”?我想代表“都市写作者访谈”栏目的读者,请您谈一谈。

马金莲:作为土得掉渣的西海固成长起来的乡土作家,我至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乡里人,这个问题我跟出身于陕西塔儿坪的陈仓老师有过深度探讨,并且很有同感。我们就算今天进城了——我在山城固原市上班、生活,他在前沿城市上海工作生活——但是,骨子里我们都觉得自己是乡下人。并且将一直是乡下人,我们认可这样的身份,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让我们自卑的地方,反而有着让我们自豪的地方。当然,这里头可能不排除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要素,但是,我是发自内心地认同自己的出身,并接受带给我的骨子里的东西。对于城市、城市生活,就我目前生活的固原市这么一个很小的内陆地级市的生活,我很喜欢。毋庸置疑,城市有着乡村没有的发达和便利,我如今也住楼房,也享受现代化的便捷,我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一切。所以当我看到大家动辄用那些习惯性的语言认识和定义城市的时候,我是旁观的,我不轻易插嘴。对于大家惯有的刻板的说法,比如“隔膜”“冷漠”“生疏”“钢筋水泥”“异化”,以及大家关于“城市病”和现代都市人心理问题的讨论,我得承认这确实是存在的,是不争的事实,可我不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厌倦城市。我经常站在我家窗口望远处的落日,望着落日下这座小城的高楼,夜晚望万家灯火。尤其到了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我总是把好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看着大城市的不一样,感受着它们的新鲜,同时和我的小城做着对比,我在心底由衷赞叹人类文明的伟大,我会想象滚滚车流裹挟起来的东西,我感觉自己睁着既幼稚又成熟的眼睛,像婴幼儿一样新奇地打量着这一切。我觉得有一天我会把这些感受写出来,以别人从来没有用过的角度去写一部关于城市的长篇小说,当然,也许这只是一个“野心”罢了。对于都市写作,我是赞赏的,期待当下的作家能写出更好的都市题材作品。

记者:马老师以温柔之心打量生活和周遭,融入其中,然后又用带着体温的笔书写她体会过、思考过的生活、时代与社会,她把文字留给“可爱的人”,她创造的那些极富魅力的文学人物,将如同光与火的暖,抚慰读者的心灵。谢谢马老师接受本次访谈,期待读到马老师的下一部新作!

马金莲:谢谢主持人李老师,谢谢《都市》杂志,谢谢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可能我有说得不太恰当的地方,请大家多包容,文学无止境,我们一起努力!

马金莲,女,回族,宁夏人,80后。中国民主同盟盟员,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坚持文学创作24年,在各级刊物发表纯文学作品600多万字,出版小说集《长河》《1987的浆水和酸菜》《我的母亲喜进花》《白衣秀士》《爱情蓬勃如春》《西海固的长河》等18部,长篇小说《马兰花开》《孤独树》《亲爱的人们》等5部。小说集《长河》、长篇小说《马兰花开》分别被翻译为英文、阿文在国外出版,多篇作品入选外文选本。获鲁迅文学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图书奖、茅盾新人奖、郁达夫小说奖、华语青年作家奖、高晓声文学奖、《小说选刊》年度奖、《民族文学》年度奖、《长江文艺》双年奖、《朔方》文学奖、《飞天》十年文学奖等奖项。兼任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副主席、宁夏作家协会副主席,现为固原市文联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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