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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自然也有孤独时刻

2025-06-17 1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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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感是人类情感的核心体验,也是文学中反复探索的精神母题。《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以及布恩迪亚家族、卡夫卡《变形记》中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加缪《局外人》中的默尔索、鲁迅《阿Q正传》中的阿Q……他们活在各自的时代,诉说不一样的孤独语境。而荆歌《金子》中置身塔克拉玛干沙漠看守水井房的“老木”,他的孤独是什么?是每天手抓苍蝇并以此为乐,是生病时无从托“孤”的悲凉,是从狐狸处获得幸福却又被枪声瞬间碾碎的幻灭与阵痛……

荆歌曾经说过,“我必须像能工巧匠一样,耐心地编织,精确地雕凿,既要保持火花四溅的斧凿激情,又要冷静地让榫卯严丝合缝。”所以,在《金子》中,老木的孤独是在情节不断地推进和剥落中得以显露。老七、豁嘴女人、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年男子、来历不明的受伤的狐狸、骑着摩托车带着枪的陌生人,都曾或多或少与他的生活产生过交集。小说中,人与环境、人与人、人与动物皆成为孤独的出处。漫天黄沙、少人失语、人性凉薄到最后小狐狸被枪杀结束了老木自以为幸福的生活,小说此时如冷风过喉,如寒冰沁骨。

《金子》依旧带着作家浓厚的人文关怀底色,小人物、悲剧感、绝望、冷郁等元素依然贯穿全文。老木的工作很简单,“守着小屋两头十来里路的地方,看滋润草木的水管是不是漏了坏了,是不是被蛇虫野兽咬了,是不是被太阳晒化了。其他啥都不用干,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而每月两三千块工资是他忍受寂寞换得的好处。作家不断呈现他的心理状态,让人物形象随情节一起生长,同时将人性思考放入其中,比如,“所有被他捉住的苍蝇,都装进一只矿泉水空瓶里。看着透明塑料瓶里的苍蝇,老木心里感到满足。”再如,“老木醒来,徒步者已经不见了。他把老木的一袋黑枸杞干偷走了。”作家只叙述不评论,语言下的千沟万壑以及暗流涌动皆交予读者,点到为止的叙述技巧具有很好的留白效果。

悲剧的顶点在结尾,“它们身边的血,红得比太阳还要刺眼……尕妹子的耳朵被持枪人紧紧地揪着,身子悬空,腿脚乱蹬,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无比地凄惨。老木像一只被惊起的乌鸦,怪叫了一声。”行文到此,戛然而止,留给读者的除了心痛,还有担忧,老木的“酸曲”还有谁听?孤独如同深海,老木是否会在此处溺亡?陪伴他的动物一一离去,内心的孤独能否消解?无数的疑问在文外,余味绵远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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