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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来得可真及时啊

2024-01-15 17: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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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一名医生,60岁离休后,又先后受聘于几家医院出专家门诊,直到75岁才回家休息。但他并没有停歇,始终抱着“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豁达乐观、积极进取的心态继续为周围居民义诊和讲解医学科普、养生保健等知识,深受百姓的欢迎和赞颂。居民们都亲切地称父为“120王大夫”。而且几年来,父亲每天勤奋不怠、笔耕不辍,完成了一部10万余字的专著:《顺逆从容》,并在报刊上发表文章60余篇(医学科普、散文、诗歌等)。某报社编辑曾打来电话问我:“王老先生今年多大年龄?他投来的那些文章是您在电脑上替他输入和发送的吗?”我回答编辑说:“都是我老父亲自己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出来并发出去的。”编辑称赞道:“这老爷子真了不起!”

如今,父亲虽然已经离开我们五年多了(于2018年3月17日去世,享年90岁),然而,他那全心全意、无怨无悔地为患者看病治病的高尚美德;他那正直善良、谦和宽容、助人为乐及不为权势所屈的优良品行;他那孜孜不倦、刻苦专研、勤奋好学、豁达乐观、积极进取的精神和心态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时常在我眼前闪现,我每时每刻都在怀念我亲爱的父亲。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过的他所经历的事,如今依然历历在目。我记忆较深刻的是父亲在苏家屯发生的一件事。那是1948年10月,辽阳解放了,全城的老百姓欢呼雀跃,纷纷涌向街头热烈庆贺。然而,有一些国民党军队的伤病员却被抛弃在城内的一个大院里。党和人民政府出于人道主义,发动老百姓组建了一支担架队,把伤病员送往沈阳。因为那时沈阳尚未解放,还是国民党统治区。

父亲当时还是一名高中学生(以总分第一名考入辽阳高中),而且患伤寒病一个多月刚好,头发都掉没了,又瘦又弱个头还小,也参加了担架队,和乡亲们一起抬着国民党伤病员向沈阳进发。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难免有时食宿无常——吃不上饭;睡不好觉。有些乡间小路崎岖不平非常难走,尤其是遇到泥泞打滑的路段,更是步履艰难,何况肩上还抬着沉重的伤病员。不到一天的时间,父亲的肩头就被压肿了,脚也磨出了血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疼痛难忍更加艰难而缓慢。

这一天下午,天阴得像个黑锅底,隐约的雷声还在空中隆隆地滚动着——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袭来。担架队艰难地来到了苏家屯附近的一个村庄,刚刚安顿好伤病员。突然,见村头尘土飞扬、人喊马嘶,三个斜挎着盒子枪的便衣特务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他们驱马来到担架队的驻地,从马上跳下来,手执马鞭,朝着父亲他们住的屋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留着两撇胡、满脸横肉的大个子,眼睛闪着凶光厉声喝道:“都给我蹲下,双手抱头!你们领头的是谁?”喊了几遍,队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这时,三个特务气急败坏地轮番喊叫着:“都滚出来,集合!”于是,十几个担架队员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那个大个子特务又嚷道:“据可靠情报,你们这些人里有八路的探子,是谁?赶快站出来!不然,把你们全都枪毙。”旁边另外两个特务也喊叫着。他们威逼恫吓一阵之后,大个子特务看没人出声,便恼羞成怒,一把揪住父亲的衣领:“你给我出来!”随后又把父亲的同学张鸿逵也拉了出来。先是一顿耳光……打得两个人左右腮红肿,鼻口淌血。“快说,你们俩是不是八路军的密探?”大个子吼叫着。

“不是!不是!我俩都是学生。”父亲实在压不住火了,充满了对狗特务的仇恨。他虽然个小而瘦弱,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头向大个子特务的胸口撞去……将大个子撞了个大仰八叉——四爪朝天地摔到了地上。

“嘣了他!嘣了他!”旁边的两个特务凶神恶煞地吼叫着。这时,几个队员,上了年纪的老街坊邻居战战兢兢地出来说:“他们俩确实是学生,我们都住在一个胡同里,多少年了。再说,你们把他嘣了,谁来抬你们的伤员?”

“不要多嘴!”大个子特务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满脸铁青,怒斥着,并拔出了盒子枪,将枪口对准父亲的脑袋——正要开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危难之际,突然传来一阵枪声和喊杀声……队员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八路军来了!”顿时,三个特务吓得惊慌失措,只见大个子特务左手一扬,喊了一声:“撤!”三人慌忙上马,一溜烟地向沈阳方向逃去。

一场暴风雨过后,第二天早晨,太阳露出了笑脸,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大家吃过早饭,抬着伤病员继续向沈阳方向行走,近黄昏时,担架队到了沈阳。经领队与有关方面联系后,把伤病员安置在车站附近的大厅里,全体担架队员完成了任务,各自散去。父亲拄着木棍,在同学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回到家里,诉说了遇险的经过。全家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并为之庆幸。爷爷说:“八路军来得可真及时啊,要不然就没命了!”

(2023年金秋于大连)

来源:中国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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