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有风
南江的风,吹来时
润泽北方夏暑的干渴,
这是伟大而又崇高的帮助。
风抚湿了母亲蓬松的
长发,笑意就此常挂在脸颊。
父亲的记账本被风填满,
父亲的钱包被风塞得鼓鼓囊囊。
这风敲动了时代的水波,涟漪
给中原大地以收获与奇迹。
侠客一般,一路它只会带来甘霖,
原有的湿润独属于这家驿栈吮吸。
我原以为南江的风,
是海盐撒向陆地的潇洒,
是倾掀万丈狂澜的英勇。
我以为南江的风,
创造了沿海用不尽的电力供应,
带来了凶恶无情的洪水猛兽。
那是课本里的你,南江的风,
你不止于自然的风情写意,
你与历史与民族相嵌相融,
风声里有马蹄和步履的喧急、兵器的
碰撞,让南江纸醉金迷、幽倩摇曳的
标签背后多了一道柔中带刚,
胭脂粉里不经意掺上了血性与张狂。
南江见证过民族蒙尘的时刻,那时
风犹如欢快的怪兽来袭,风里混杂着
说不尽的血腥与腐糜的气味。
有几时,连日轰炸后的气浪,
让风儿难以寻觅。
南江的风收藏了岁月,
南江的风也将被岁月收藏。
我梦到过你,南江的风,
在油纸伞灵动跳跃的江南水乡里,
你在推搡我,可我们的步调
像杏花烟雨一样不慢不紧,
漫步过妩媚的水桥,穿过青砖黛瓦,
我看到了那个让我心花怒放的
姑娘,走在风中。对我来说,
崭新的景致刹那间被温柔包裹,
这份温柔,不止她,
还有你,南江的风。
说风常常会来临,可我从未有
触碰过,那雨露被人们说是
天上的水,那凉爽被人们说是
河面的风,风里携带的稻香
也被定义为麦谷的熟。
我被慢慢迷惑。
此刻,南江的风,
是不是正在从大地上消逝?遗忘?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钟声吧嗒吧嗒,
内心静悄悄的,
可此时,不知是什么
叩响了张挂在我心中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