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苑最美是深秋。它汇聚了桂香,贮存着书香,眺望着梅香。一日,茶苑雪松扬起了欢迎的手臂。
天仇四哥夫妇来到了绿树环抱的茶苑十幢。
“我们都成了南师人,”四哥一落座,就叹喟道。“你在随园苦读,我在茶苑播香,”我立即应和。
“五十年弹指一挥间,我们应家人就是与茶苑有缘。”四哥笑着做了总结。
在一次座谈会上,我还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母亲出生于苏中小城茶巷,她时时惦念茶巷的桂香,乘着出差苏中的机缘,我来到小城城西的茶巷,只见楼去巷空,回到镇江,我将一株缀满绿叶的桂枝插到了母亲的床前花瓶里,它是地道的茶巷桂枝。母亲每晚睡前,都要用目光与它耳语。”
“如今的茶苑不就是茶巷深处的一个院落吗?”我常常在心中想。每到清明我都会折下茶苑的一簇桂枝,然后来到镇江观音山,告诉母亲,我现在生活在茶苑它就是苏中小城茶巷的姐妹。
茶苑最美是琴音,每临月华如水,淙淙的钢琴声都会和着桂香与松影飞到我的书房,悠扬的琴声中,手机响了,茶苑连上了网络世界中的五湖四海。
一个讲着极标准普通话的男中音在我耳畔响起,他、就是我们国家第一个吐字与发音硕士学位获得者,中国传媒大学口语传播系主任丁龙江,“应老师,我只是名普通的高校教师,欢迎您到北京来玩,我有千言万语要与您倾诉。”数十年师生未曾相聚,但茶苑的一次师生聚会上让我们有了互通心曲的机会。
又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茶苑秋夜,昔日桃李熊健,一位在省电信工作的中年人与我联系上了,“应老师,千万保重,天寒了多加衣,随时联系我,今天我太高兴了。贴心的话语流淌在芬芳的秋夜。
“我也是从南师大走出去的,下一次聚会时,一定请老师光临。”同为南师人,现任南医大发展委员会主任的法晓燕热情地代表同班同学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在暮色苍茫的花山湾,毕业于武汉大学新闻系的广电人冯涛伸出了热情的手,这位曾为市广电综合办公室主任的学子高兴地告诉我,他的孩子已读完博士在扬州一高校任职。
茶苑最美是书香,我们弟兄五人献给挚爱的双亲的精品集起步于一个月华泻地的茶苑之夜。几近一个世纪以前,父亲每周抵宁辅导几位外甥,他从“古文观止讲到“全唐诗,”从“四书”讲到“五经”。几位从金陵起步的外甥均被国内外一流大学录取。每当我在茶苑高坡向西眺目时,我都会看到穿一袭青衫,戴一副近视墨镜的父亲夹着一迭自编讲义踱人玄武湖畔三姑妈家宅院。如今,我又在茶苑耕云播雨。我在茶苑留下的足迹叠印在父亲宁镇两地奔走的尘痕里,一种快慰之情在我心中油然升起。
茶苑最美是知音。仙林大地连着透迤东去的宁镇山岗,我在镇江大地工作时的几位友人将他们的著作送与我。睹物见人,我把这几部著作常放案头,让茶苑也多了家乡的清香。
昔日桃李王洪元是我与老伴镇江大学山寓所的常客,她常与曾任镇江新区领导的先生王桂宏一同前来。一本散文集《乡愁》让我深深领略了这位里下河“读书郎”的文采,夏日传来好消息,这本令我捧读不已的优美散文集获国家散文最高奖《冰心散文奖》。如今这这位著作等身的军旅作家又出版了《赵声将军》、《天坑》等鸿编巨制。
茶苑书房里,还放着一位八旬老人的教学专著—《多媒体图表教学法》。一个美好的春日,袁老师叩门而人,这位老人欣喜地告诉我“省教育厅将此书列为人民教育家培训班必读书目”。次日,我将数十本袁老师所赠书籍寄到茶苑。从此,这本洋溢着新时代火花的教学指导用书在仙林大地上绽放出新的花蕾。
茶苑书房里,还放着镇江一中一位昔日同行的语法著作。作者是戴为红老师,这本语法著作,我时时翻阅,并推荐给师大附校老师,它像一朵散发出幽香的山茶花开放在师大附校优美的庭院里。
芬芳的茶苑,不就是紫金山怀抱里溢满诗情画意的一叶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