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

一

因为你不曾背叛土地

我的兄弟

新的生机在萌芽

新的生命在阳光的普照中

当你来到这个世界

只带来了生命、锄头和汗水

为了能够在你离开的那一天

深深地挖掘着自己的坟茔

你结茧的双手

紧握着季节的轮回

为了你期盼的土地里

收获真实的果实

如果说我爱你正因为你是

我的兄弟

握紧你手中的锄头

就握紧了人类的自尊！

二

倘若你对这爱没什么要求

倘若你有意志但并不坚强

——作为活着的人

我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可是！在我悲愤的心底

我将怎样理解你的情感

我将怎样理解施谎者的伪善与谎言

我将怎样理解你的朴实和真诚

我将怎样理解历史

理解亚细亚荒原上

灾难堆积的历史

和先人们记忆里屈辱的往事

在支那人做牛做马的大河两岸

在烽火硝烟的华夏大地

我将怎样理解你？

曾被强权奴役着的意志

兄弟啊！是你用铁光铮铮的锄头

挖走了所有的苦难！

是你用渺小而坚韧的生命

捍卫着我们民族的尊严

当血流成河

你甘当战场上的炮灰

当泪流成雨

更难以洗去后人们心底的淤泥

三

面对你血淋淋的躯体

我的双眼模糊了你倒下的背影

可是，在我与苍天对视的一刹那

我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如果说我爱你正因为你是

我的兄弟

握紧你手中的锄头

就握紧了人类的自尊！

四

兄弟啊！你虽不稀罕

在你粗糙的碑石上

刻下你不为人知的名字

刻下你难以表达的感情！

请允许我在你耕耘的土地上

向那些可耻而贪婪的人

在他们的良心上刻下你的名字

农———民

五

我爱你在我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比爱更加永恒

因为爱不是上天的恩赐

因为我们同是母亲的儿子

兄弟啊！当你支撑起一个民族的脊梁

屹立于世界的强国之林

地平线上悍然不倒的雕像

正如你坚定的目光

未来的人们是否能够遗忘？

华表之上的文字以及五千年的图腾

未来的儿女们是否能够明白：

他们的祖先曾是崇尚道德的典范！

如果说为了等待这些文字的风化

我们还要再等上千年

如果说未来世界注定是泪水汇集的海洋

我们流动着的血液将注入共同的远方

如果说我爱你正因为你是

我的兄弟

握紧你手中的锄头

就握紧了人类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