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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气息

2024-05-13 14:3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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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气息是苦涩的,也是香甜的;是浑浊的,也是清香的;是僵硬的,也是松软的……

前几天,石淑芳老师从省城返回家乡,应邀参加了我的《旷谷如歌》新书发布及作品研讨会。其间,她给我赠送了她的散文集《麻雀飞过谷子地》。无论是这本散文集的标题,还是第一篇《镰刀的虚空》散文,都浸透着浓厚的泥土气息。因而,我将石老师称为“泥土作家。”

石老师是从灵宝大山里走出的作家,质朴的本色、泥土的气息、细腻的描写、沉郁的风格、独特的笔调,使得她的作品深沉而富有生命力。我想,“泥土作家”这个称呼更符合她的身份,她的成长经历,她的作品特色,她的创作源泉,是她在众多作家中最闪光的个人品牌。

《镰刀的虚空》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城里人行走靠自行车,不像山里人靠一双脚板。我推着父亲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一辆锈迹斑斑、车铃喑哑,其他零部件沉滞闷涩的大杠自行车,开始了漫长的征服自我之路。操场上我一次次摔倒,捂着血迹斑斑的脚。有时瘸着腿,忍着大腿乌青处的隐痛。”

这段文字描写的惟妙惟肖,身临其境。如果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写不出这样的真实的文字。这也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上初中的我,看到别人的父亲骑着自行车,经常给同学送白面馍和崭新的作业本,让我羡慕不已。自己吃着拌着玉米糁子的黄面馍,还要忍受着个别同学的冷嘲热讽,却丝毫没有影响我的学业成绩。在参加灵一高体育考试时,班里的一个女同学骑着新自行车,后座上载着瘦小的我的情形让我终身难忘。

放寒假时,我借了一辆邻居的自行车。在寒冷的冬天,一只脚踩着脚踏板,一只脚从二八大扛穿过去,摇摇晃晃地骑行着。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再爬起来,我倔强地训练着脚下的“坐骑”。突然,手刹没掌握住,车子向麦场的枣刺窝直冲而去。瞬间,车子倒下去,狠狠地将我压在下边。我艰难地推开车子,拔掉腿上和手上的枣刺,继续练。我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掌握了一门基本的骑行技术。从此,在乡间的柏油路和泥土路上,留下了一个少年孤单倔强的骑行身影。

“被车杠压住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本来虚弱无一支撑的丑小鸭还要在大庭广众下展览笨拙。十七岁的矜持和羞涩必须屈从生存的冰冷,如果短时间内我不能驾驭父亲高大肮脏的坐骑,我这株移栽的植物,将无法在水泥地上扎下一丁点微弱的根须。”

这是一个农村姑娘向生活发出的呐喊和宣言——农家女面对贫瘠的土地,世俗的眼光,以及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的生活,不甘心的心情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

“贫苦的家境和戛然而止的学业,没有一样可以加固我生长的根基。”因为家庭贫困,她的学业戛然而止。只能和普通农家妇女一样,为人妻、生儿育女,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生活。

她写道:“溃退不是我的本意,生活不被我踩在脚下,我就要被生活踩在脚下。”“只想活着,触角灵敏脆弱,迎接风霜时恰又柔韧无比。”她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否则,只能终生和泥土打交道。无论刮风下雨,㧟着篮子、拿着镰刀的山女,总是悄悄地在篮子里面放一本书,如饥似渴地阅读、学习、思考……

有时,偶尔被别人发现了,她一面红着脸,匆匆收起书本,再换个地方静静地读书思考。她一边干着农活,一边坚持写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记事本日志在不断地堆积升高。从1985年上初中时,她开始写日记。到2003年,她共写了85本日记。

2008年,她开始向外投稿,但都是杳无音信。后来,她找到了河南省作协的李佩甫和邵丽老师,她的不懈创作精神感动了老师,并得到他们的大力推荐。年底,她的作品被推荐给中国作协。她从日志中挑选出百余篇作品集册成书,命名为《山女的世界下着雨》。2009年,她的作品集入选中央六部委组织的“情系农家,共创文明”系列公益文化活动之一百部农民作品选,由中国社会出版社编辑出版。2010年,该书被《长篇小说选刊》刊载。

时任河南省作家协会主席的李佩甫老师,给她的作品作了评价。《长篇小说选刊》主编高叶梅说,“这部作品让我们倾听到了一位山村女性倾诉对日子的看法,我相信它为我们的文学带来了一股鲜活的经验。”从网上搜来的资料中,我一一解读老乡走过的文学之路,油生让人钦佩之情。

现在的山女,已经是中国作协会员,《奔流》杂志编辑部副主任。通过这几年的磨砺,从作家到编辑,文笔日益成熟,写出了更接近她内心的文字,又出版了散文集《长在山间的文字》《麻雀飞过谷子地》等,获得了河南省“文鼎中原长篇小说精品工程”优秀奖、奔流文学奖等众多奖项。人也活出了她想要的样子。

我想,来源于泥土,扎根于泥土,生长于泥土,开花于泥土,这大概是山女老师的作品震撼人心的主要原因吧。

——读石淑芳《镰刀的虚空》有感
来源:中国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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