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国是我鲁迅文学院报告文学高研班的同学,虽说是报告文学班,可这位同学却写得一手好诗。张天国是铁路建设者,和我是同行,诗歌中散发着铁路味儿。天国退休后,闻知其出版了新诗集,名曰《翅膀上的风景》,想象是诗人的翅膀,我倒想看看老同学把翅膀上风景描绘得如何。不日,诗集邮到北京,正遇天气酷热,案头摆着几位老先生的书评要写,就暂时把天国的诗放在一边。夜半起身,瞥见天国的诗浮在书堆上,如一只蝴蝶,就想看看它是怎么飞翔的。于是乎,下午打开空调,在凉风吹拂中,细读这位曾被我戏谑的同学诗歌意蕴的变化。
天国是报告文学作家,具有恢弘大气的描述场面和展现气场的语言张力,这部诗集,竟然是天国应约而写的工业题材的一部诗集。天国勇敢地挑战自己,为着自己热爱的城市,为了自己从事大半生的事业,为了重庆立体交通的变化,他用诗歌舒展自己的情怀。作者“扇动翅膀”,“将无限爱意传递给了快捷与通达,辽阔与繁华的巴山渝水,一行行文字,在呼啸的风景里,惬意地诗意阑珊。”
诗人的翅膀是斑斓的,每一个羽片,书写不同的行业,而这些行业又汇聚成大交通的统一的色彩。在“呼啸的风景”这一辑里,作者对重庆高速公路做了全面的诗歌渲染。在作者的眼睛里,古驿道上的重庆,写满了时代的风景,巴山渝水的筑路人,刻满了艰辛的符号。那位翻山越岭的高级工程师张乐华,“十八年的翻山越岭/十八年的山水迁徙/十八年的现场吃住/十八年的别家远行/十八年的不眠窗户/十八年的‘清白做人,干净做事’/十八年的对待施工单位一视同仁”,一位悄然奉献的工程师形象,在张天国的歌咏里呈现出来。诗人用诗歌书写了一大批工程人的形象。针对每个人的个性特点和所从事的行业,诗人用凝练的语句,唯美的意象,书写了这些建设者崇高的灵魂追求。诗歌的形式与建设者的精神内容,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诗歌的爽朗和对仗,意象的唯美和押韵合辙之美,让建设者成为诗行里跃动的美丽音符。诗人将大开大合的报告文学笔法,变异成对仗押韵的一串串诗行,读来令人动容。既有《冷水风骨·赋》的形式美,又有《风过澎系河》的纵情想象。诗人可以“携带一缕光束穿过尖东山”,也可在“青春闪耀的大巴山”上咏诵一曲青春之歌。《行走在遥远的路上》清晰记录了隧道工人的艰辛与执着;在《川渝,渝川,我们是兄弟》作者写出了川渝经济圈的风情。诗人写果园港的变迁,再一次描述了青春在港口的闪光,“如果把生命比为一棵绿树/那么青春/就是这树上最艳丽的花朵”,诗人不止一次地赞美青春,青春之于重庆的交通建设,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诗人以饱满的感情,书写了时代的声音,青春的力量。而在诗叙重庆航空里,作者用《存储在云端里的记忆》,真情书写了重庆航空的变化,又在《故事,在云端里飞翔》记录了航空建设者的艰辛。唯有诗行,才能把建设者的辛酸唯美地呈现,诗人在这样的意境里,达到了诗意的升华。
纵观张天国的诗集,不只是报告文学的书写,也是诗意地书写,唯美地书写。诗人的追求中,饱含着对山城重庆的情愫与诗意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