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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红旗谱》:写出普通人的命运与尊严

2022-12-19 10: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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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报告文学书写,我倾向于个性化的写作,这更合乎文学采访与创作规律,能突出作家的创造性,对于集体性的书写,不免有几分的担忧,觉得作者参差不齐,会影响文学的品相与品质。

拿到《新时代红旗谱》已经多日,一直放在案头。因为一部长篇书稿的改校,没有及时阅读,当最后一个校读句号落定时,心情很放松,便拾起来翻翻,目录上领衔的作家,是我熟悉的南阳作家协会老主席李天岑,而对于其他作家,则知之甚少。天岑的报告文学,让人很欣慰。他的文学落点,始终对准了普通人的命运、情感、荣誉和尊严,而且写得很动情,陡生几分感动,他的单篇及合作篇品相也都不错。而对其他作者,我以一种追问、审视的目光读下去,读着读着,便放不下去了,一直读至拂晓时分。掩卷之余,让我对南阳作家群的报告文学作家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与敬意。他们的文学聚光点始终对准了大写的人,九个作者皆保持了报告文学的尊严与品相,那就是遵循文学的创作的规律,追光这个大时代舞台上普通的群众,为他们实现中国梦艰辛历程和故事而歌而泣。

其实,普通人的命运与情感、梦想与光荣,一直是报告文学精彩的华章。关注人的命运情感、荣誉尊严、生存挣扎、牺牲与重生,描摹人性深处的皱褶,透视人性世界里光辉暖意的一面,或者月亮背后的阴面,写尽光荣与梦想、牺牲与重生、爱情与哀婉、生存挣扎与尊严,展现出人性的多重维度,这种文学才有高度和深度,才能涵盖人性之光、人性之暖、人性之暗。某种意义上,既是对国家、民族命运的一个诠释,更是从普通人的角度来折射一个时代、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和民族的命运和发展前景。尤其是当今,新时代给报告文学提供了无限广阔的舞台,这是一种历史天择,更是文学对于报告文学作家的赋予。李天岑与南阳报告文学作家群,就是这种文学观念的践行者、先行者。他们写的普通人圆梦的故事,上承天心,下接地气,令人特别欣慰的是,作家始终有人民的倾向、视角,叙事的落点聚光在了人的理想、志向、初心和情感,尤其写出了人在极端环境下的挣扎之后,努力向上的力量。无论是二十年如一日扎根山村教育的乡村教师张玉滚、立志让人民群众吃上放心肉的猪倌秦英林,还是抗美援朝战争立下赫赫战功后解甲归田当农民,藏有20多个军功章却几十年却无人知晓的解建业,等等,书中诸多人物都栩栩如生。

写普通人的故事,并不等同于表扬稿。《新时代红旗谱》中的十个人物,有时代楷模,有感动中国的道德模范,也有中原大地的先进典型,更多的则是南阳本土中国梦的践行者。写这些先进模范的故事,确实是有难度的,因为他们的故事早已在媒体上大流量曝光,在河南当地家喻户晓。乍一看,给报告文学作家留下的空间不大,囿于此,不少报告文学作家只好采取正面强攻,以刚示强,以面代全,一副调门很高的美声唱法,很少触及这些平凡人物的苦楚、挣扎与感伤,甚至不愿触及生命之旅的旧时疤痕,把英雄赞歌写成了表扬稿,将传奇故事整成了流水账,把独特的生命乐章写成了记事簿,鲜见命运起浮、情感波澜,更无茫然与忧伤,本来人间烟火味很浓的人物,成了冷冰冰的英雄,读者不买账,觉得离他们太远。而南阳报告文学作家群深谙写作之道,甫一出手,让人眼前一亮。这部作品书写的都是普通人物的家长里短,却无零碎之感,写出了小人物的命运挣扎,却始终有一种向上的力量,写出了那种源于中原一带的古道热肠,可以说是一部新时代的桐柏英雄传。究其原因,它文学的坐标始终没有偏离人,始终围绕着人的命运、尊严,围绕人的光荣、梦想,围绕着人在极端环境下的挣扎和奋斗。尤其是书中写到的独臂党支部书记李健,颇有点水浒英雄的感觉。一家六口有四个残疾,命运对他们太残酷,生活几乎毫无希望,可是李健身上滚动着千古的中原魂,那种属于这块黄土地的特有的品质与精神,令他绝不向命运低头,一家人人心宅厚,坚毅顽强,自强不息,在自我救赎中逐渐实现了精神的涅槃。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组织的关怀和众人的爱心。李健是个农电工,没有什么身份,突如其来的大灾难发生之后,他在昏迷中被送到医院,医生觉得必死无疑,甚至只让交四百块住院费,象征性地安慰一下家属,建议其处理善后。可李健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且在组织的帮助下入了党,当了村支部书记,带着大家一起致富。在李健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的古魂,看到了河南人民的韧性、顽强,看到了革命老区桐柏的英雄之魂,还有至情至义的华夏魂。这样的细节在十个英模身上比比皆是,让人特别感动。可以说,《新时代红旗谱》为聚焦时代楷模、英雄人物的写作提供了最好的参照。

写出普通人的命运与尊严,作家须有时代高度与独特的发现。我们正走向一个新时代,特别是党的二十大之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给报告文学的书写提供了广阔的前景与空间,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们正走进一个强大写实的时代,需要报告文学作家有新的担当又有新的高度,要站在时代前列,对这片国土上的英雄楷模有自己新的发现与思考。因此,作家的视角要提升,作家初心和文心要下沉,落到普通老百姓生活中去。《新时代红旗谱》从十个普通人身上,挖掘和展示了作家自己独特的发现与思考,说真话、有高度、接地气,以基层作家的情怀、冷峻的文学精神,客观、中道的文笔,讴歌这个伟大的时代,书写新时代的新人物的群像。

中国报告文学需要《新时代红旗谱》这样的书,它写出了小人物的尊严、使命感,让人看到了中原大地上的希望。这是一部百姓之书,更是时代之书,充分体现报告文学真实的魅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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