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特刊丨中国作家 魏忠建 作品展】

不能忘却的记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会独自漫步在曾经生活和工作过城市的繁华大街。多年过去，城市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大街上商铺林立，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芸芸众生店内店外进进出出，在我的眼前来来往往，走近又走远。但是，我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会看我一眼，好像我不存在似的。终于，有一位年轻人跟我打着招呼向我走来，我记不清他是谁，问他是谁，他没有理我，从我身边径直走过。我好生奇怪，侧身望去，他正跟我身后的一位年轻女子有说有笑相拥离去。我漫无目的地闲逛，不一会儿，到了“肯德基”店门前，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唤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温柔，且很耳熟。我循声寻觅，繁华的大街却找不到我熟悉的身影。是我听错了？又一声传来，我蓦然回首，只见不远处，一位女子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地站在那里，街上的明亮灯光，像舞台的聚光灯照射在她的身上，显得光彩夺目。她微笑着向我招手，风儿吹拂着她身上质地轻柔的长裙，裙摆随风扬起。是你吗？真的是你！岁月蹉跎，你却依然年轻美貌，连那条浅色印花长裙都跟以前穿的一样得体合身，这让我联想起那次“肯德基”的相聚。

那天，你姗姗来迟，一进大门，我彻底被你所呈现出来的气质和容貌惊愕。你脸上的淡妆和刚剪的齐耳短发，突显出清爽而精致的脸，身上穿的浅色印花裙，桔色手提包和脚上的时尚高跟鞋相得益彰，使原本就姣美、匀称的你更显得优雅、挺拔和高贵。你缓步走到我的面前，轻声地叫我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剪了个发，又回家整理了一下，来迟了。”你边说边坐到我对面的位子。 我说：“甭客气！我愿意。” “刚才看你心不在焉的，想心事吗？”说话间，你把手提包放到一边。我说：“没有。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一进来，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有吗？”我继续说：“许多电影女明星看到你的话，会对自以为荣的容貌失去自信的。” 你笑嘻嘻地说：“她们该有多失落啊！”见有人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你看，还有人在看你，我都不敢抬头了，生怕哪个男人，发现美女身边傍着个长得乱七八糟的平庸男人，会念生羡慕嫉妒恨。”“嘻嘻！那就让那些男人去嫉妒你吧！”你微笑着，脸上泛起些许红晕。

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让我相信一见钟情。我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那天下班时间，从楼上一连下来几十个女员工，我一下子发现在这些员工中的你，像绿叶丛中的一朵花朵，与众不同、鲜艳夺目。你同工友说笑着欢快地走下楼梯，从我身边轻盈掠过，身姿是那样的优美。那情景，从此就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里。

你还记得吗？那公园弯弯曲曲的步行道，留下了我们无数的脚印。你挽着我的胳膊，你说那样好，你喜欢。就那样，漫步绿荫小道，闻着路边花草的芳香看风景；或者攀上山顶远眺我们生活、工作的都市全貌，欣赏都市美景。走累了，坐在亭子里观赏池里的鱼儿觅食、嬉耍。那时，我会把记忆里的开心事儿讲给你听，而你拿出苹果让我掰开来彼此分享。

你还记得吗？位于城北的图书馆和城南的咖啡吧，留下了我们许多的情丝和爱恋。我说我喜欢安静，你说你也是，于是，我们在图书馆里找了个位置静静看书；我说我不会跳舞，你就陪我一起喝水聊天。你就愿意坐在我的身旁，窃窃私语。你讲你的过去和现在，讲我们共同熟悉的人和事，说累了，就依偎在我的身上小憩。我闻着你身上散发开来的阵阵幽香，那种从未闻过的，使人心旷神怡的淡淡香味，诱使我心中升腾起对你的无限爱意。

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就餐，饭后一起逛街的那些日子。虽然许多时候和同事一道，但是，你我心里明白，因为有彼此的存在，才使工作、生活充满生机。饭后去商场，你买了一套护肤品送我，你说能补充我肌肤所需的营养和水分，让我的肌肤更健康，我欣然接受。你重感冒去医院就诊，我为你挂号、配药，陪你挂盐水、买零食，从你眼里，我看到了你的感激之情。

你知道吗？同你相处的过程，是我最幸福的人生经历。沉浸于那些甜蜜的日子，甚至时常让我生疑，有时拧下自己的胳膊，感知有没有痛觉，判断是否真实。你的美貌和温柔，你的体贴和随和，让我不止一次产生想娶你的念头。我感谢上天能让我们彼此相知相悦。曾经想，就凭与你的那段经历，我此生无憾。

有一天，你认真地向我表露了藏匿于内心深处的秘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有些事与其说出来，不如不说。我甚至想阻止你，却又想知道你的所有。就这样，在我的思想矛盾中，在两人世界里，你轻言细语地，一点一滴地娓娓道完你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话，同时，把我心中的美好愿景被你击得粉碎；那冰清玉洁、纯正无邪、温柔可爱的完美形象不再清晰。我接受不了这事实，心中充满惆怅。

从此，我的思绪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游离，你的建议和想法，引不起我的兴趣和重视。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你说可能要离开几日；你说有些人不想再联系；你说不后悔同我说的那些事。你滔滔不绝说了许多话，不记得还说了哪些，也没有注意到你说这些话的含义，等我明白过来，已经人去楼空。你离开了我们一起工作的公司，更换了电话号码，分明是不想跟我再有瓜葛。你是在恨我，不然不会悄然离去，音讯全无。

终于，我又看到了你的笑容，听到了你的温柔声音，让我在惊喜和激动中不能自已。你步履轻盈地向我走来，身姿清雅脱俗，衣裙遇风而飘，宛若落入凡间的美丽仙子。你毅然牵上我木然的手，那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深情地凝视着我。此时，“肯德基”里欢快的音乐响起，仿佛为我们准备，周围的人们停下脚步，微笑着拍手向我们庆贺……

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让我从睡梦中醒来。夏日的晨曦早早地把窗外照亮，一抹光亮从窗帘的缝隙处挤进房间；早起觅食的鸟儿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新的一天周而复始，且寄予希望地如期而至，该是起床的时候了。

人生如梦，似梦非梦；岁月如梭，既短又长。人生旅途发生过的事，有的随时光流逝，遗忘殆尽；有的却永存心底，日久弥新。往事忽上心头，是怀念，还是遗憾；是愧疚，还是哀怨。

佛说：“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茫茫人海里，能够走到一起，经历曾经的拥有，那是天大的缘分。让我们舍弃所有的不痛快，把美好留下！

阴郁的日子终将过去，而过去了的，就会变成那亲切的回忆。

鲤鱼跃龙门

前言：把良哥女儿婚嫁期间发生的一则小故事记录下来，让我们从中体会夫妻俩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对儿女无私之爱。这种爱是默默的，无须张扬，无须回报；这种爱在不知不觉中，在日常生活里，在一点一滴的小事里。

良哥郁闷啊！难怪嫂子要埋怨他，因为那么重要的事情，由于他的一次失误，差一点儿被搞砸了。

良哥的女儿要出嫁，第二天的凌晨3点至5点是祭祖的好时辰。江浙沪一带祭祖时，通常要供一条鲜活的鲤鱼，寓意年年有余、吉祥如意，也象征美好生活的到来。

上午9点多钟，嫂子叫良哥去趟菜市场，买条鲤鱼回来，好提前做准备。良哥的家离菜市场不远，出小区门，徒步几分钟的路程。这次，不知道是因为去迟了，还是市场鲤鱼原本就稀少，找遍了所有鱼摊，只有一家鱼摊的大盆里养着两条鲤鱼，大的足有1.5尺，嘴巴一开一合，鱼脊露出水面，在水盆里显得比较安静；小的长3~4寸，摇头摆尾在盆里游动。良哥思忖：大的太大，大得夸张；小的太小，小得不起眼，放在一起倒是滑稽。既然只能从这两条鲤鱼中选择，良哥决定买条大的，大鱼有大福嘛。鱼贩清楚此鱼的用途，要比平时卖得贵些，良哥没去计较，爽快付了鱼钱。鱼贩在塑料袋里放了些水，取鱼装袋，良哥高高兴兴地拎鱼回家了。

离祭祖还有十几个小时，家里的水桶、脸盆放不下这条大鱼，良哥干脆把鱼养在了浴缸里。嫂子刚才看到良哥买鱼回来，放下手中活儿走过来。良哥正在蓄水养鱼，嫂子倒没说鲤鱼的大小，见背上有几片鱼鳞掉了，掉鳞处还渗着细细的血丝，就叨念怎不选条鲜活一点的、完好的鲤鱼。良哥边跟嫂子解释缘由，边看养在浴缸的鲤鱼慢悠悠游动。

这些天，夫妻俩买这买那、忙里忙外的没停歇，很辛苦。这也难怪，女儿婚嫁是家里的一件大事，操办婚事需要夫妻俩的亲力亲为。而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做好明天凌晨的祭祖准备，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时间过得真快，将近24点，准备工作做得也差不多了。此时，女儿发觉父母还未睡觉，单衣单裤地从房间里出来，惺忪地说：“爸妈！你们该睡觉了，身体要吃不消的。”女儿的职业使之平时工作繁忙，少有休息，趁此次婚假，可以安心地去完成人生中的重要事情了。看女儿出来，嫂子立马心疼地说：“你不要受凉，快去睡觉。我和你爸也快了。”晚上能够睡眠的时间剩余不多了，女儿说得对，应该赶紧睡觉，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睡觉前，良哥观察了一下鲤鱼，鱼儿嘴一张一合地呼吸着，依旧安静的样子，良哥用手指拨动一下，鱼儿轻摇下尾巴。

最先发现鲤鱼没了动静的是嫂子。凌晨3点不到，闹钟叫醒了只睡一小会儿的夫妻俩。嫂子感觉头有些沉，让自己清醒些，努力睁开疲惫的双眼，缓缓起床。此时，良哥睡意正浓，想多睡几分钟。现在多休息会儿，白天精力才会更充沛些。没过一会儿，嫂子推房门进来，用手推搡还没起床的良哥着急地说：“你快起来！那条鲤鱼不会动弹了！” 良哥睡意全消，嗖地溜下床，穿着内衣内裤，拖着凉鞋，风风火火地出去看个究竟。良哥目不转睛盯了鱼儿几秒钟，见鱼儿没动静，再用手指拨动几下，鱼儿依旧没有反应。此时，良哥的心一下子塌下了。良哥想不明白，睡觉前鱼儿还好好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跟良哥说着话，让良哥安心睡觉，他会完成这个历史使命。才过了两三小时，要上场的时候，怎么就泄气了！ 

良哥的妹妺和妹夫，惦记着他家的祭祖，差不多3点到他家了。走到门外便听到嫂子埋怨良哥的声音，进门见到桌上摆满水果、糕食、荤素菜，两柱烛台插着大红蜡烛立在香炉两旁，准备工作已基本完成；而良哥却坐在椅上，满脸愁云，正为一条鱼儿烦忧。祭祖时，缺一盆菜好办，要一条活鲤鱼，这深更半夜，哪里去弄呢。等到菜市场开门营业，良辰都过了。突然，妹夫想出个办法说：“到半夜市场去找找看。”“半夜市场？”良哥不知道有这个市场，听妹夫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致。半夜市场是批发海鲜的地方，鱼商把刚打捞上来的海产品装车运来，在半夜市场批发出售，菜场的小商贩大多都是从那进货，至于有没有鲤鱼之类的，妹夫心里也没个数。

距半夜市场路不算远，凌晨时分车少路宽，驾车方便，十几分钟就可到达，但是，假如让良哥在这个时间段孤身去的话，嫂子不放心。有时唠叨归唠叨，心里还是疼爱良哥的，再说，家里碰上婚嫁这顶大事，良哥又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不能出半点差池的。好在由妹夫一道去找鱼，嫂子也放心。

凌晨3点多，半夜市场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带鱼、黄鱼，梭子蟹之类的海产品正从冷藏车上卸下，小商贩忙碌地把刚付了钱的海产品装到三轮车上。哥俩在各摊点依次寻找，找遍大半个市场都没见到鲤鱼的踪迹。这该如何是好呢？原本想把女儿婚嫁的事情做得完美一些，想不到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良哥很失望，也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多跑几个菜市场，多买几条鲤鱼回来做准备。当时如果能够考虑周全一些，不至于现在这么窘迫。此时，良哥感到全身困乏，蹲下身子想休息一会儿。妹夫指着远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说：“那边还没去过，好像有卖水产品的，我们去看看。”

鱼老板身上挂一件黑色的胶皮围裙，双手套着黑色的胶皮手套正在忙碌，见有生意做了，便打招呼：“老板，要鱼吗？”良哥回答：“我要鲤鱼！你有鲤鱼吗？”鱼老板骄傲地说：“有啊！大小都有，要多有多，菜市场的鲤鱼都是从我这里批发出去的。”良哥回答：“那好的，我要一条。”鱼老板没听清良哥说的话，自顾着说话：“今天进了不少鱼，你要多少？”良哥重复一遍：“我要一条。”鱼老板怀疑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要多少？”良哥被问得有些胆怯，但回答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就一条。”这回鱼老板听清楚了。鱼老板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两位来：两位五十岁上下，年龄相仿。一位身材魁梧，估计平时生活安逸，肥脸大耳，一身福相，像老板；跟自己说话的这位，身材稍矮，不胖不瘦，手持一个公文包，像老板。鱼老板有些失落，说：“我以为是来盘我货的大老板呢。噢！你们两个大男人，摸黑过来就为一条小鲤鱼啊！”

回家的路上，良哥开了点车窗，风吹进来感觉好凉爽。鱼筐就放在后座，良哥为这条鲤鱼特意向鱼老板要了只筐，鱼儿在宽大的塑料筐里显得很活跃。良哥愉快地跟妹夫聊天，还时不时哼几句歌词。此时此刻，良哥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早晨，我到良哥家时，祭祖活动已经圆满结束。良哥手拎鱼筐从楼上下来，见到我便打招呼，我说：“良哥，你去哪里？”良哥说：“放生！”我从鱼筐里见到了一条充满活力的鲤鱼。良哥说：“不远处有条大江，连着京杭大运河，就让这条尊贵的鲤鱼去穿越古今，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这是个龙年的五月天，到处飘荡着春天的气息，温暖而富于活力。喜庆的礼炮呼啸着直冲云霄，“噼里啪啦”在天空炸响，花雨飘逸，像天女撒下的无数花瓣款款落下，给婚庆增添了欢乐的气氛。良哥家那紧张、繁忙、欢乐、喜庆的一天已经开始啦！ 

心  愿

六月的一天，静吃过午饭利索地收拾起碗筷、桌椅，便早早地坐在电脑面前，等待女儿的中考成绩揭晓。女儿说：“妈！还早着呢。”静答道：“说是十六点，说不定会提前公布呢。”

随着成绩揭晓的临近，静的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几年的辛苦努力，终于等到出结果了。女儿各门科目考试下来考得并不满意，经过查题估分，倒是有遗憾亦有惊喜，最后觉得成绩总体还行。但是，在静看来，“感觉”这东西不是很靠谱，影响结果的因素很多，只有等到成绩出来方能见分晓。

在紧张的复习阶段，女儿纠结于测试成绩的好坏，对自己缺乏自信，从而分散学习的注意力。静能够理解，因为女儿平时的测试成绩，刚好在高中录取分数线之间。考好了就过，考不好就砸。此时，静会平心静气地鼓励、宽慰几句：“女儿呀！既然要读高中，就要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信念和毅力。至于最后考没考好都没关系，只要努力了，就行了。”

女儿的学习成绩，静是有担忧的。这种担忧，只是藏匿于她的内心，不会在女儿面前直白地表露出来。她不想让女儿在最后的冲刺阶段成了心理负担。她要让女儿在一种紧张却不慌张，轻松却不松懈的状态下，迎接考试。

记得三年前，女儿要去几十里开外的学校读初中，静犯难了。要是让女儿来回跑，每天路上会浪费许多时间；要是寄宿，会照管不到女儿的生活和学习。思前想后，跟丈夫商量决定，干脆把家搬到学校附近。那样的话，虽然自己上班路途远了，而照顾女儿就方便多了。

静每天早上早些起床，给女儿准备早餐，吃好了再去上学。女儿的午餐是在学校吃的，静能够安心做自己的工作。到了下班的时候，静便急匆匆地往家赶，顺便到菜市场买一些女儿平时喜欢吃的菜，把晚饭弄丰盛些。静觉得赚钱不容易，该花钱时要舍得花。现在的孩子读书压力大，身体消耗就大。如果营养没跟上，甭说书读不好，身体也要垮下去。有时，见女儿没胃口，静心里就着急，问寒问暖，问长问短，要弄明白是什么原因，想着法子让女儿吃好。

到了晚上，静便让女儿上辅导班学习。送过去，到时候再接回来，风雨无阻。静没觉得辛苦，倒是觉得很踏实，很欣慰。看着女儿一天天长高、长大，长漂亮了；知识一天天的积累，能说会道，懂礼貌了，心里就像撒了把糖末，无比甜蜜。

女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父母辛苦，知道为了她的生活、学习而操心忙碌，因此，学习比较自觉，成绩也年年有所进步。有时，见母亲辛苦，会帮着母亲做些简单的家务。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静觉得有女儿这份心意就够了，她不想让女儿的心思花在其它的事情上，只想让女儿能够专心读书。

女儿走到母亲身边，说：“妈！还没公布吧！”今天，母女俩是一样的心情，迫切等待成绩的公布。静回答：“还没呢，估计快了吧！”“妈！我如果没考上，该怎么办呢？”对于这个问题，要是之前，静会敷衍一下，并不会详细而深入地去回答。这些年，静一门心思地奔着女儿考上高中这个目标在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事与愿违的事情，虽有想到，也没去深入想过。静是不想多想。而今天，是应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人生之事岂能尽如我意。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各种坎坷和挫折。既然如此，无需抱怨，就把它当成人生不可或缺的经历，用乐观、勇敢的态度去面对。人生，就是在不断的经历挫折和纠错中逐渐学会成长的过程……静想着。不是吗？自己不也磕磕碰碰过来的吗？如今不也很好吗？ 

静瞧着女儿一脸的焦虑，立起身双手搭住女儿的双肩。静发现女儿又长高了，竟跟自己齐肩了。静面对着女儿和蔼地说：“女儿呀！你已经长大，应该懂得许多道理了。我们在你这年龄都找工作赚钱了。你们这一代遇上了好时代，父母、祖国助力你成长。你呀！在学校能够继续潜心读书固然好。读高中、读大学，丰富自己的知识面。因为，知识是一盏灯，在黑暗里能给你光明；知识是一把舵，让你把握前进的方向。多好啊！如不能，也总有适合你走的路。只要下决心肯努力，在哪里都同样可以学到知识。你可以去读职校。理论结合实践，掌握一门劳动技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原本，这话是说给女儿听的，说话间，静仿佛觉得这也是在劝导自己。静意犹未尽：“不过，你应该知道，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仅靠学校读的几年书是不够的。读书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只有不断地充实自己、完善自己，才能够适应这个时代。心中有书，脚下才有路。”女儿聆听母亲的答复，心里的焦虑渐渐散去。她豁然开朗，说：“妈！我懂了！我要勤奋学习，不辜负爸妈对我的一片良苦用心。这次能够考上高中，那最好。如果没能考上，我不气馁，就去读职校，学一门专业技术。”她停顿了一下，神情严肃而认真起来，“将来——”她语气缓慢地，“我愿是个爱祖国，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希望劳动能让我过上好的生活；希望爸妈老了，我有能力照顾到。”女儿的这些话，瞬间触动了静内心那最柔软的地方，同时，静也意识到女儿的变化——变得愈加成熟。那一刻，静的眼睛潮湿了……

不知不觉间，到了公布成绩的那一刻。静舒缓一下略显紧张的情绪，在键盘上小心翼翼地打入女儿的准考号。屏幕中，一组醒目的数字突然跳入她的眼帘。她仔细地看着，深怕看错数字。这组数字比她预料中的数字还要好。静兴奋地、迫不及待地喊着女儿的名字：“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真好！我为你高兴。”女儿两眼泛着泪光，激动地答道：“妈！我看到了！看到了！”母女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