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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新春人物丨当代作家 吕承霖 作品年刊】

2025-01-11 17: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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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新春人物

当代作家 吕承霖 作品年刊





2025新春人物简历

XIN CHUN REN WU  JIAN LI

      吕承霖,1960年10月出生,黑龙江省大庆市人。中共党员。哈尔滨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自学考试毕业。2020年8月退休,随子南迁,现在安徽省芜湖市生活。先后当过农民,教师,公务员。爱好文学写作始于县电视台投稿,在工作期间偏重于机关应用文写作,先后写出了三十多万字文章,其中一篇获省级《龙江论坛》征文一等奖,一篇获省级关心下一代征文二等奖。退休后,创作诗词近百首;叙事散文三十多篇,字数近十万字。系中国散文网会员创作的叙事散文《刻在冰雪地上的斧痕》获得第四届“三亚杯”华语文学大赛金奖。



作  品  年  刊

ZUO PIN NIAN KAN

 

“凡人”六哥

  

  表哥阿贵,排行老六,我们都称呼他“六哥”。四十多岁的他,在乡下居住,整天大大咧咧,从村西头窜到村东头,喜欢看热闹捧场,却又不会干什么。农村红白事多,厨师伙夫必不可少。思来想去,六哥干上了烧大火的活计。一来在乡邻里显得有神架,大事小情少不了;二来蹭个热度,与厨师平起平坐,同吃同喝,临走主人还会赏一条香烟。但他做事毛手毛脚的,好出差错。因此村里人说他为人有温度,做事没尺度。

  腊月初八,侄女结婚。六哥异常的主动。北方的冬天特别寒冷,人们都懒得早起。天还未亮,“咚——咚咚!”随着几声急促响亮的敲门声,三间大房里的老少亲戚,便听六哥高声嚷嚷着:“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催得人们便不得不一阵忙碌,开灯,起床。门开了,一股寒风带着貌不惊人的六哥进来了。只见他两腮发紫,缩着脖子,将挂着白霜的蓝色破狗皮帽子往火炕边的柜子上一扔,在屋地中间来来回回跺着脚,双手不停地反复搓着,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着。看到六哥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大家都为之感动,不知谁说句,来那么早干啥?他眼一瞪,张嘴回着:“多少活呢?”人们想想,六哥说得也是。

  农村办喜事,主人都很讲究。早晨大都为“捞忙”一班人煮水饺吃,图个好彩头。六哥别看是伙夫,不容小觑,烦琐的事还是挺多的:劈柴,填灶,点火,加火……一切还得听厨师的号令。天还未大亮,清冷的厨房里,六哥一阵忙碌,十八印大锅里的水温不断上升,渐渐地水蒸气与冷空气相遇,迅速变成雾气,笼罩在整个厨房里,什么也看不到了。出出进进的人走着要特别小心,生怕碰着,撞着……大锅的水哗哗响了,“噼里啪啦”厨师将一盖帘一盖帘饺子倒进锅里。六哥不时弯下腰,用一根长长的铁火叉不停地翻动着灶膛里的火焰,红亮的火着得正旺。那个年代,家乡正赶上油田开发,洗井后的渣油,道上、地里,到处都是。家家户户都偷偷地捡些当柴烧,热得又快又方便。锅里饺子开始上浮了。这时,厨师高喊一声:“加火!”六哥便快速拎起一把尖尖铁锹,急匆匆地向外奔去。渣油是放在室外才凝固成型,要用尖锹切下一块一块的。通向屋外的门“吱”的一声被六哥推开了,室内水蒸气从门口呼呼向外冒着,冷空气瞬间钻进了屋里,让人感到一丝丝寒意。不一会儿,六哥气喘吁吁地嚷着:“闪开——油着——”在静寂的清晨,这一声喊,惊天动地,震得好像房子的玻璃窗都在抖动,满屋子的人都知道厨房的确很忙,六哥更忙。雾气蒙蒙,只听其声,难见其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快到灶台边了,凭几年烧火经验,灶台边较热,雾气较小,还有那灶膛的火亮着呢。只见六哥双手吃力地端着一锹成块的渣油,眼睛直勾勾地寻找着灶台下的灶坑口。灶下微弱的火苗蓝蓝的,奄奄一息。不能让火熄灭!说时迟,那时快,六哥慌乱中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灶坑口,双肩一抖,“嗖”的一下,铁锹上的渣油出手啦!可惜并未向灶膛内射去,随着铁锹一铲一扬,一大块黑乎乎的渣油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着一道长长的弧线,“啪”的一声,渣油在灶台径直落入翻滚的水饺锅中。已半熟上浮的水饺纷纷向四周散去,锅中溅起了无数个大小不等的水花,向上跳跃着。连厨师都大为吃惊。谁也没料到热度的六哥竟然这样过度毛楞。眼看锅中已浮起少许油珠珠。这还得了!厨师手疾眼快拿起拨动水饺的笊篱,俯下身子,将要融化的渣油块从锅中底部捞出来,重重地甩进了灶膛内。“呼啦”一下,将要熄灭的灶火又蹿起火焰,并不时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灶火很亮,能看到从锅沿到灶坑口留下了一道湿漉漉,闪着光的水痕。灶火照得六哥还端着铁锹,瞪着双眼,张着嘴巴,涨红了脸,站在离灶台一米的地方愣愣的,一动未动。饺子锅中的水面还留有些油痕,一条条一圈圈,围绕在满锅即熟的水饺边荡来荡去,仍不影响饺子散发在满屋各个角落的香味。片刻,六哥这才回过神,不敢直视厨房里的厨师,生怕责怪自己;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后悔自己太冒失大意了,甚至恨自己,但出于爱面子,摇摇头辩解道:“偏了——偏了——”。厨师边捞饺子,边半开玩笑:“不怨你!雾气太大,怪雾!怪雾!”其实人们都知道六哥做事总是这样毛手毛脚,把握不好尺寸。厨师却又愿意用他,因他是个好人,听从厨师的指令。厨房里的人都在雾气中忙着,多数人不知道六哥又忙中出错,或多或少听到厨师的责怪声。大喜日子,别人即使知道也只有一笑了之,因为六哥很忙,没人能替代他。

  早饭,大家都觉得这饺子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六哥就着酒大口只顾吃着,望着厨师未吃完的盘中的饺子,心里琢磨着:今天的酒还得照喝,表弟家的香烟就不能拿了。随手将半杯白酒举起,一饮而尽,起身便大咧咧,若无其事地冲出屋做事去了!


铺在大地上的“啪叽”


  盛夏,天热蝉鸣。我不得不到室外透透气,沿着商街慢慢地走着。忽然我眼前一亮,在D区工会驿站前看到了一群十多岁男孩,喊声笑声此起彼伏,这声音穿过人群,直接让闷热难耐退步。他们在干什么呢?这么认真,这么开心。好像在玩“啪叽”,准确说读音是piaji,这个词是满语泽音,在汉语是不存在的。我的心怦然一动,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居然有北方的儿时游戏——玩“啪叽”,它仿佛穿越时空,好像来到了江南的大地上。

  我从来往各色人群中,迫不及待地走到了这群孩子跟前,停住脚步想看个究竟。他们乌黑头发,渐渐发亮;稚嫩的脸庞,汗蒸珠流。只见他们每人拿个长条香烟盒,打开有很多张长条码型纸片,拿出一个放在平坦水泥地砖上,然后呢,几个男孩像鸭子一样头顶头,忽然向后一仰,将右手瞬间伸出,或掌或拳或剪,嘴里一遍又一遍喊着:“石头——剪刀——布。”有的面带笑容,有的眉头紧锁,有的不停摇头,不一会儿他们以石头剪子布决定了游戏一二三四……先后顺序。看着铺在大地上的纸盒片,我认为他们一定会选择用嘴吹,因为他们没有我印象中的大“啪叽”,而是烟盒盖大小的长方形。这时只见先开局的一个男孩跪在地上,将六个烟盒片铺在平坦地上,摆成穴字形,双手合十,轻轻在地上左拍两下,右拍两下,最后双手置于胸前,挺直胸膛对着烟盒片,用尽力量向地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这声音穿透地面,穿过空中,回荡在来来往往行人耳边,但大多数人都置之不理,好像空气音爆声,瞬间又消失在空气中。纸片在气流作用下,腾空而起,瞬间又落到了地上。小男孩手疾眼快将翻转180度的三张烟牌收入自己手中,他赢了,得意得眉飞色舞。我惊呆了,这种玩法我头一次看见,便站在几个男孩周围的一边,继续观看。第二个,第三个小男孩用相似却有区别的动作,将剩下的纸片继续拍,直到都翻转完为一局结束。最后两个小男孩一下未拍,手上空空,他俩输了。我呆呆看着,心想孩子们真会玩,也让我童心未泯。我两手学着男孩的动作,兴奋地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看完一组又走到另一组。孩子们或跪或蹲或站,有的只顾游戏,有的不时抬头好奇地瞥我一眼。我忽然回过神来,怎么挤到孩子游戏中了,大概我影响了他们的兴趣,却又舍不得离开,只不过心灵与孩子们相互碰撞。难道这种游戏在千里之外的南方还叫“啪叽”吗?我不敢确定。为了揭开心中疑问,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们:“小朋友,这游戏叫什么?”一个男孩看都没看我随口说:“没名字。”我疑惑不解,这怎么可能?可能是我太烦。另一个男孩,抬头看了看我,大概听出了我的异乡口音,含着笑脸诚恳地说,“有名字,叫拍(磕)烟盒!”啥,拍烟盒,并非北方所谓的玩“啪叽”。我听后恍然大悟,纸片上面印着黄山,还有专业的烟盒放在地上,可能是这一带商家借孩子手做的广告宣传。只不过名字与北方“啪叽”发音不同,玩法更新罢了。再一次让我心然怦动,千里之外的南方,居然有北方的儿时游戏——玩“啪叽”,它仿佛穿越时空,奇迹般地出现在江南的大地上。

  虽说不叫“啪叽”,我感觉与东北“啪叽”太相似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大我突然感觉变成了满脸童心的小我,我与他们融入其中,我回到了自己小时玩“啪叽”,也叫扇“啪叽”的场景。那时我玩“啪叽”都是用半张练习纸叠的正方形方块,大小不一,玩法是铺在平坦黑土地上,用自己大码“啪叽”使劲扇,翻转180度折叠冲上就归你,我力气小,总是赢些小的,输大的,扇得右臂酸痛,黑土飞扬,最后两手沾满乡土,空空而归。不过童年乐趣让我停不下来,课后扇,放学后也扇……赢了输了,并不计较。后来我进城教学时,看到男孩玩“啪叽”也升级换代了,方形变成了圆形,图片也更具色彩,什么大闹天宫,一百单八将,红楼梦,……一大张二毛钱,剪下一大摞,圆圆的每个人都有许多。他们在桌子上地上都行,玩法除了扇外,还有弹、吹……玩得不亦乐乎。我儿子那时上小学三年级,没见他买过“啪叽”。不过“啪叽”足有两大盒子。有时放假了,我看到他一个人也能扇“啪叽”“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天空,伦的手臂幅度很大,却从不说累,这就是童心吧。

  时光匆匆而过,几十年后在距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异地,看到孩子们玩类似于“啪叽”游戏,我真的感觉自己又回到童年,多么熟悉,多么快乐啊!我站在那,忽然觉得再热的天也挡不住孩子的童心,再繁重的功课也需要劳逸结合。这些孩子正躲在火辣的阳光照不到的楼下阴凉处,或上午或下午,甚至是傍晚,汗流浃背玩得兴趣正浓,一群男孩的名字我不知道,恰似我儿时的伙伴,正像路边青草茁壮成长,更像路边小树终会长成参天大树。我不知道其他路人看到沒看到,而我一个六十多岁老者,看到了异乡的游戏——拍烟盒。这群拍烟盒的孩子就像那沿街的绿色,是草是树叶,是希望,更是未来,生机勃勃。关注未成年人,我愿用这双带着老茧的大手,牵着一双希望的小手,奔向未来的路上。

  天色渐暗,黑云突来。一位老爷爷正在等孙子,孙子伸出手指高高举起,冲着爷爷喊:“再玩三把。”老爷爷态度和蔼,撑着伞默默地等着。这时一位老奶奶火急火燎走过来,对一个满脸胖嘟嘟的孩子说,“别玩了,快回家!”孩子怎么也不走,非要再玩一会儿,输了的胖男孩,让他奶奶快走开。其他孩子低头偷笑,就是不肯散去,仍在拿那张烟牌……我也不情愿走开。这时不知谁说句,“下雨了。”我才回过神,不得不依依不舍离开这群拍烟盒的孩子。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走路的姿势,走路的步伐恰似英姿勃发的少年,乘着雨未下大,抖擞精神一溜烟似的向家的方向奔去……

  的确,孩子们玩拍烟盒。不,是铺在大地上的“啪叽”,让我又想起家乡,闻到童年的味道!


一  叶  情  缘


  随子南迁,一晃离开家乡多年了。今天二九并不寒冷。清晨散步,走在明渠的桥上,望着异乡的奇花异草,堤岸旁的柳叶金黄,水中倒映,感觉天地相连。在不知不觉中,忽然一叶静静地落入清澈的水面上,泛起一圈圈金波向外荡漾,半黄的柳叶随波逐流,在水面上慢慢地向前。飘浮的柳叶似如大军,或仰或卧,仰着的如舟之叶望着岸边的柳树,召唤同伴快点下来;卧着的半绿半黄柳叶看着母体的倒咉,径直向上,逍遥自在,飘逸自然。小鱼不时游来游去,野鸭在后面憩息游玩。我看着看着,感觉其中一片飘浮泛黄的落叶就是自己,难道不是吗?离开家乡,离开同伴,来到从未见过的江南,享受晚年休闲自在的退休生活,深感幸运。

  柳叶在秋冬之际,大都要降落在母体周围,或仰首大笑,或敬拜大地,或在风中起舞,最终聚在大树下,守护着母亲。而漂浮水面的叶子,依依不舍,离母体越来越远了,过起了一段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生活。在阳光下,在微风中,水中每片浮叶,细长的身躯,形似小舟,带着光彩,游荡在蓝天碧水中。但它知道自己来自岸边柳树上。人也是这样的,不管走多远,应该知道来自哪里,根在哪?我时常跟孙女说:“”我从东北黑土地来。翻开中国地图,可以很快找到辽阔富饶的东北平原。那里松花江与嫩江交汇,形成的平原也叫松嫩平原,我的家就在松嫩平原腹地——大庆市肇州县的一个普通村庄——长山村。”说起肇州县,你们大都不知道,但凡是学过中国历史的都知道辽金时期,金人以少胜多,大败辽军,而设“肇州”以此名纪念“肇基王业”,至今肇州已有近九百年历史了。那时肇州地域广阔,东至哈尔滨,北至小兴安岭,西至嫩江,南至松花江,后来又有了一分为三,即“三肇”,我的家乡至今仍叫肇州县。它不但历史悠久,而且是革命老区,特产丰富。伪满时期,龙江工委所在地,抗联十二支队活跃在这片黑土地上,涌现了抗日英雄“李海青”。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时期,为军队输送大批人员和物资。这里是黑土地,地下有黑色石油和天然气,是大庆油田的主产区之一,还是全国主要粮食作物生产基地之一。其实,我的祖籍是山东省海阳县留格庄,闯关东先来到东北吉林德惠大户吕家屯,后越过松花江生活在这片黑土地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我不能因南迁就忘了自己生我养我的黑土地!

  这一片柳叶,不知漂流到何时何处?但它自己知道这段奇特的旅游,是特别美丽短暂,终将回归自然。今冬不冷,它想到了春天的倒春寒,一大帮兄弟姐妹依次偎依在母亲柔软下垂的长臂上,雨雪风寒相交,差点冰死,所以一生体形消瘦。这与我儿时多么相像呀。母亲曾拿着一张黑白照片告诉我:“这个小孩就是你。”翻看儿时的唯一一张旧黑白照片,想到自己“生不逢时”。我出生于1960年10月。当我来到人世间时,秋风萧瑟,大地凄凉,庄稼歉收,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受饥荒之苦,吃了上顿无下顿,有的连碗稀粥也吃不上,只得用玉米叶子熬的淀粉充饥,甚至是吃树叶充饥……不知有多少与我同年出生的,因饥饿,面黄肌瘦,一声啼哭不上,在妈妈的襁褓中,断了气,结束了短暂的人生。而我却是最大的幸运者。虽说生不逢时,饱尝人间最苦的岁月,经历人世间最为“多难”的时期,但我还能坚强爬起来,站起来,走起来,跑起来……直到今天。想想,本是个奇迹。

  漂浮的柳叶正在观赏这天水间景物时,一阵风让它头昏脑胀,岸边柳条在风中摇曳着。它想到了自己在成长中的不容易,什么风吹雨打,寒露霜雪都曾经历,不过最怕的人为破坏。一片叶都这么不易,何况人呢?它唤醒了我,打开学时经历的记忆闸门,闪现出儿少时期,学在动荡与颠簸的年代。曾记得上小学那会,正值“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之际,那天是我拉着哥哥跑到学校凑热闹,跟着老师一起念语录“炮打司令部”,大家“伊伊呀呀”,说白了什么也不懂,就连“汉语拼音,笔画笔顺”都没学,整天斗私批修,开批斗会,少先队员也变成了“红小兵”。小学毕业全公社统一分片考试,不知为什么,成绩作废,学制又延长到暑期毕业。上初中那年,考试交白卷成了“英雄”,我对学习心不在焉,甚至想辍学。高中赶上恢复高考,可百废待兴,临近考试书还没收到,高考初试就“名落孙山”。一片叶子它经历的自然狂风暴雨,而我在最为重要学生时代经历的是人为的“暴风骤雨”。

  漂浮的柳叶只有在碧水中,在阳光中才能看着柳树在岸边,枝条向下垂着,而碧水中的柳树枝条都千枝向上,伸向天空。这一垂一展的美景,应该感谢碧水,蓝天,晴日,还应感“风姑娘”来了。人生起起落落,想到自己几十年学习与工作的各种泛黄的荣誉证书,与这景色多么相似呀。闭目追思,我不仅是改革开放见证人,也是改革开放受益人。1978年高考落榜,回乡在生产队这个集体里,放过马,看过青,割过庄稼,打过场……后来不期而遇的机会光顾到我的头上,在家乡黑土地上,考上了民办教师,一干就是八年,再后来考上了师范学校转为公办教师,有机会进入县城在省重点小学教学,一干又是五年。这时县教育局党委向我主动推开了大门,进入机关,当上了公务员;一次偶然外派副“科级”工作队长,书记让我去,我这个名不副实的队长,便被留在了县委机关党委做综合委员。1996年1月,我在不知道情况下升任县老干部局副局长,脚踏实地,默默地奉献十年;在我感觉提拔无望时,全县公推公选老干部局局长,我从众人中选上了,一干就是7年零三个月,于2013年1月17日退居二线。2020年8月退休后,从家乡南下,来到皖江创新之城——芜湖市,开始了异地休闲自在的生活。

  水中漂浮的一片黄色柳叶静静地游荡着。大概这一不起眼的叶子,真的与我有缘相见,让我看到自己过去、现在和将来。忽然,小水鸭拍打着水面,荡起光圈冲向岸边,光环由小变大,有亮有淡,渐渐地向远方散开去了。顿时,悠闲的柳叶全身闪着金光,由慢变快向它该去的方向荡去。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自己还站在小桥上,一动未动,忘记散步了,便迈开大步,朝着有阳光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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