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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升《大象》:蚂蚁也有撼动生活的力量

2024-11-23 17: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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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大象》是作家杨晓升在现实主义创作的道路上持续耕耘并沉淀的结果。在《大象》中,他再次以现实主义的笔触思考并书写关于现实社会和人生的话题。走进这部作品,是审视“动物园”中的“动物”的过程,是思考人与社会关系的过程,也是自我追问的过程。

《大象》以小见大,以个人生活的横截面展开对广阔人生命题的考量,将走入不同人生轨迹的友人搁置于不同的社会状况之下,围绕人与社会浮现的许多问题展开探讨。故事中的“我”既是叙述者,也是主角之一,“我”从太行山脉下的一个小山村考入北京读大学并留京工作后,常常接到儿时朋友牛大力的各种求助,从帮得上忙的小事到信口开河的大事,牛大力的请求越来越不切实际,“我”碍于情面难以拒绝却也感觉力不从心,可就在“我”为难之时,牛大力忽然一夜暴富——中了奖金300万元的彩票。中奖经历成了他的筹码,他想以此爬向更高的位置,对于他的异想天开,“我”毫无劝解之法。

作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写现实、写好现实是必要的。杨晓升对现实的书写始于人也终于人。在故事即将结束时,作者形容牛大力像“一头桀骜不驯、四处乱窜的”“冷不丁闯进瓷器店的大象”,原本性格温和,但体型庞大,难以被小小的空间限缩。“大象”在被审判之时或许才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地点是社会而非雨林草原,以庞大的身躯自我炫耀,最后只会粉身碎骨。儿时“我”与牛大力性格互补、形影不离,小说以一幅温馨平常的乡村图景开篇,少年间情谊从珍视到不可逆转的破碎,两相对比意味深长。

在中外文学中,许多作家都会将小说中的人物与动物挂钩,如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卡夫卡的《变形记》、萧红的《生死场》等。《大象》同样是一个充满动物隐喻的故事,每个角色都困在一个巨大的“动物园”当中,包括“我”、牛大力、牛大力的妹妹牛桂花、女朋友刘小梅……故事中的每个人,适应社会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自己引以为傲的特质。“我”拥有了大城市工作的机会,但只能做一个卑微的小职员。因为兼具故事角色与叙述者两个身份,“我”的立场和话语逻辑很值得琢磨。回顾“我”与牛大力成年后的相处,“我”对他几乎是次次尽力帮扶,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语词却也验证着“我”内心中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判定。相较于在牛大力的观照中着重被突出的“我”,牛桂花或许更凝聚着作者星星点点的希望。人可以有难堪或迷惘的过往,重要的是在逐渐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学会面对现实。成为普通人并不是向社会的妥协,聪明的蚂蚁反而可以更自由地奔走。

那么,牛大力未来的人生会何去何从?作者为我们留下一个可供自由思考的尾巴。社会也许会磨平普通人的棱角,但不会抹杀骨子里的坚韧与希望。动物园里的“大象”会醒悟还是沉沦,会走向黑暗或光明,都是自己的选择。掩卷细想,作者杨晓升在平实的叙述中铺设了重大的社会议题,书写着人民的生活、世间的百态、时代的脉动。诚然,大多数人在社会中都渺小如蚂蚁,但如孙频《白貘夜行》中的康西琳、杨晓升《大象》中的牛桂花等人物形象,也在用自己的故事告诉读者,如蚂蚁般渺小的个体也可以生出撼动生活巨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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